項陀接上了剛才巫鐵呵斥他們的話。
“安王,這廉恥什么的,不過是糊弄那些下賤老百姓的東西……對我們這些神國重臣而言,權勢,權力,力量,家族的底蘊,才是一切的根本。”
“此番老夫前來做什么,想必安王心里已經有譜了。嘿嘿,老夫是來給咱家孫兒項鄣討公道的……順便搶點錢、劫個-色,有什么大不了的?”
傲然昂起頭來,項陀冷笑道:“安王也是帶兵打仗的老手了,難不成就沒有縱兵劫掠過?若是沒有,玉州、呺州那九州之地,上千戶豪門大族要么被斬首抄家,要么被流放充邊,要么被趕出了自家封地,難不成全都是鬼做的?”
巫鐵看著項陀,冷聲道:“唷,還有幾分機辯之才,不錯,不錯……不過,本王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
項陀瞇了瞇眼睛,認真的打量著巫鐵:“老夫也不是,老夫,是來討公道的。”
巫鐵笑著,然后緩緩舉起了右手。
虛空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巫鐵身后的軍陣上空風云變幻,一尊身高萬丈的朦朧虛影悄然浮現,這巨人身影腳踏雙龍,雙臂上也分別纏繞著一條蛟龍,兩個耳垂上分別咬著一條青色、一條黃色的大蛇,身后隱隱可見五行之力翻滾,渾厚的精血氣息猶如醇厚的老酒,浩浩蕩蕩的向四周擴散開去。
這座軍陣,是巫鐵將軍方通用的幾座大陣,和巫家的秘傳戰陣相結合,經過自己的一點修改后鞣制而成。
誰也沒想到,這軍陣凝成的煞氣軍魂,居然就變成了這么一尊宛如太古傳說中的蠻荒神靈一般的影像,而且其對軍陣、對將領、對軍陣中的士卒的加持能力,遠超軍方通用的那些陣法。
一聲低沉的咆哮從那巨人虛影中傳出,巨人張開大嘴,一道血光噴薄而出,落在了巫鐵身上。
巫鐵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得強大起來,原本他的氣息宛如一團篝火,已經足夠明亮、灼熱,這道血光就好像在篝火上澆上了一桶火油,瞬息間篝火膨脹了十幾倍、數十倍。
巫鐵體內傳來雷鳴般的巨響,他的身軀‘咔咔咔’的一節節的升高著,很快就膨脹到了千丈高下,然后巫鐵喘了一口氣,將體內的力量強行壓縮,他的身體就慢慢的縮小,漸漸恢復到了三丈高下的身高。
但是他的氣息,就固定在了比之前本人氣息強大五十倍左右的樣子。
他身后有五百萬無敵軍結成的軍陣,此刻不過是五六十萬無敵軍士卒結成的軍陣,將組陣的將士們的法力、以及軍陣抽取的天地元能注入巫鐵體內,就形成了如此可怕的增幅。
通體散發出猶如洪荒魔獸般可怕氣息的巫鐵朝著項陀勾了勾手:“本王也覺得,拳頭大的就是爺……你們項家,不是一直如此行事么?來,來,來,和本王過過招?”
項陀慫了。
項邪慫了。
項苞等項家兒郎全都慫了。
他們項家將領雖然蠻橫霸道,但是他們真不蠢,要是他們蠢的話,也不會每次都是他們手下的軍隊打光了,他們卻總是能夠從敵人的重兵合圍中脫身。
巫鐵居然無恥到用大軍軍陣來對付他們……他們除非腦殼真個壞掉了,否則誰會和此刻的巫鐵動手?
項邪猛地上前兩步,義憤填膺的嘶聲罵陣:“安王,你還有一點點身為將門的榮譽么?你若是好漢,就和老夫兄弟幾個單打獨斗,分出一個高低勝負……拳頭里面出道理,且看誰的拳頭更硬、更重!”
此刻身高三丈開外的巫鐵俯瞰著項邪,譏誚的咧嘴一笑:“單打獨斗?你當本王傻么?將門?本王乃是軍戶出身,軍戶講究的是如何更好的在戰場上活下來,將門的榮譽,和本王有個鳥蛋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