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鷴瞇著眼看著大口灌酒的巫鐵,笑著問他:“哪里奇怪?奇怪什么?”
巫鐵看著白鷴沉吟了一會兒,這才問她:“殿下,什么時候和陛下他……”
白鷴沉默了一陣子,笑容漸漸消失了。
她抬起頭,看著天空黑漆漆的天空中那半片月亮,還有極遠的天空中幾顆有氣無力的星子,淡淡的說到:“前些日子,本宮和朱鹮的修為,同時突破……也就是那時候,我們從血脈中,覺醒了一段父王留下的信息。”
“當年,父王和皇爺爺演的一出好戲,是皇爺爺在暗地里保駕護航,父王才帶著東宮最忠誠的那一批臣屬,席卷了安陽城的寶物,安然離開了安陽城……”
巫鐵愕然看著白鷴,他拍了一下大腿:“果然如此,臣聽聞當年太子東宮故事,就琢磨著,安陽城,怎可能這么輕松的逃出來呢?原來如此……”
白鷴瞇著眼看著天空的月亮,輕聲說道:“這些年來,東宮舊部就藏在西南并不是特別偏遠的叢林中,但是禁魔殿也好,皇家秘諜也好,乃至軍部樞機殿的密探也罷,都沒能發現東宮所在。”
巫鐵明白了:“這也是陛下在暗地里保駕護航?”
白鷴笑得很燦爛:“所以,你終于明白,為什么最后發現東宮駐地,還向外傳出消息的,是樞機殿的人了吧?禁魔殿、皇家秘諜,他們當中大半的人,只是應付差事,真正在努力追查東宮下落的,還是令狐青青的人。”
巫鐵舔了舔嘴唇,給令狐青青扣了一頂黑鍋:“原來,令狐青青早有不臣之心。”
白鷴撇了一下嘴,冷冽的說道:“或者說,令狐青青是一條好狗,真正是一條好狗……”
巫鐵瞇著眼看著白鷴:“很顯然,他不是司馬氏的好狗,呃……上面?”
巫鐵指了指天空。
白鷴笑了起來,笑容清麗如畫,讓巫鐵都不由得有一點失神。
“你很大膽咯,安王……看樣子,你也見過、知道了不少東西……”白鷴的笑容越盛,她輕聲道:“不然,你覺得呢?以令狐青青的實力,在三國戰場,他令狐氏能夠這么多次奪得天神令?”
冷笑了一聲,白鷴笑容一斂,冷聲道:“不提其他,單說在大晉朝堂上,純粹以修為、以戰力論,第一軍就絕對不是令狐青青能抗衡的……更不要說,項家還有幾個老瘋子在,甚至……公羊三慮平日里不怎么出手,但是他若是真個和令狐青青對上,皇爺爺說,令狐青青有六成概率落敗。”
白鷴搖了搖頭:“不提這個讓人厭惡的老家伙罷,終有一日,本宮要滅他九族……總之,本宮和朱鹮得了父王留下的信息后,思量許久,還是聯系上了皇爺爺。”
巫鐵緩緩點頭,這就對了。
他也抬起頭來,看著黑沉沉的天空,看著空中那半片沒什么光亮的月亮,看著那幾顆沒精打采的星子。
對比半年前,那猶如洪水一樣倒卷而下的星辰之光,對比那璀璨、輝煌、碩大無比的星辰和月亮,眼前的這夜空,簡直就像是一副市井俗匠隨手涂鴉的年畫。
假,太假了。
巫鐵極力的感知虛空中的星光和月光,如果說半年前那七天的星光普照猶如天河倒卷,此刻虛空中的星光月光中蘊藏的星力精華,就好像一個吝嗇鬼,拿著一根針在蘸水后,慢悠悠的向下撒水星沫子。
“那些,神靈……”巫鐵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他們,真是神靈么?”
巫鐵將話題帶到了一個比較危險的方向上。
“他們?”白鷴冷笑了一聲:“如果說,實力足夠強,就是神靈的話,本宮和朱鹮,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