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點兵馬,傾力一戰,如果令狐青青身后沒有那些所謂的神靈,傾力一戰誰怕誰呢?
可是有了那些神靈直接插手、攪和,巫鐵不由得想起了在令狐青青親自出手收集鎮國神器級別的先天靈寶時,在太古龍王敖敕的那一戰中,突然降臨的那些神靈。
令狐青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人。
對于司馬無憂能夠及時的抽身走人,沒有真個和令狐青青往死里拼命,巫鐵其實是蠻佩服的。
硬著脖子、和市井匹夫一樣豁出去性命亡命死戰,很容易。
真個能夠暫時舍棄這么大的家當,避其鋒芒,保存實力,這可比拼命一戰艱難多了。
有那么多的神靈插手……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會死多少人?巫鐵身邊的這些兄弟、幕僚、部下,他們會死多少人?死的人會是誰?
腦子一熱,沖上去拼命,很容易……但是想要保全自己身邊的人,巫鐵就不能這么腦子一熱的沖上去。
“掛起來,掛起來……嗯,他們三個身上有什么寶貝,搜刮干凈了,一個子兒都別給他們留下。”巫鐵拍打著雙手,大聲的鼓噪著。
李二狗子帶著一群近衛,歡天喜地的將三尊項家大能扒得干干凈凈,就給他們留下了一條貼身的褲頭。
三尊項家大能手上,各有一個容量極大的手鐲和一個容量更大的戒指,這六件儲物秘寶也被送到了巫鐵的手中。只是讓巫鐵失望的是,這六件秘寶容量雖大,里面真沒多少財貨。
“項家,是天下將門中最窮的項家……此言不虛。”巫鐵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所以,和這種人結仇,真是莫名其妙。從他們身上又壓榨不出多少好處,反而惹一身麻煩,實在是莫名其妙。”
青丘神國,紛紛擾擾。
西南戰場打得狼煙四起,三國戰場上,也是沖突不斷。
大魏神國,距離三國戰場最近的邊疆州治紅云州,州城杏城。正值時令,杏城內外,數以千萬計的杏樹花開滿枝,紅云一般的杏花開滿了城內、城外,開滿了山頭、河邊,開滿了阡陌地頭,村頭鎮口,到處都可見火燒云一般的杏花綿綿疊疊。
這是紅云州最好的季節,也是紅云州的風流名士們最惆悵的季節。
如斯美景,天地造化,他們總想做一些名傳千古的文章、詩詞,奈何前人似乎已經將贊美杏花的文字淘盡了,他們除了多喝幾壇子杏花酒,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之外,似乎也沒能有其他的辦法。
杏城內,一座有名的林苑‘小星山’上,山頂三座涼亭用蜿蜒的游廊連為一體,幾個身穿長衫的青年坐在一間涼亭內,眺望四面八方火云一般開得絢爛的杏花。
昨夜剛剛一場小雨,所以杏花的花瓣上有著極細的小水珠,一如剛剛凈面的少女,美艷中透著幾分清嫩。
幾個青年把玩著在大魏神國的文士中頗為流行的折扇,眼簾中盡是那美輪美奐的杏花,但是看他們的神態表情,他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杏花上。
過了許久,許久,剛剛侍女奉上的,溫得極燙的杏花酒已經逐漸變涼了,一名看上去年齡最小,大概十五六歲出頭,但是強作成年人沉穩氣度的青年合起折扇,用力的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大兄,我們……別無選擇。”這青年看向了石桌對面那位氣度雍容的同伴。
“別無選擇……”身穿青色長袍,左手三指上戴了三枚青翠欲滴的玉環,長發用碧玉發冠束起,舉止氣度雍容從容,通體透著一股子瀟灑勁兒的青年微微一笑:“我們的確是別無選擇……只是,他們的條件,我還不夠滿意。”
閉上眼,青年搖了搖頭:“且再緩緩……再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