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晉長公主,只有其他人站在她身后,為她獻策出力的份兒……她不可能,站在別人身后,讓別人遮擋住了她的光芒。
“裴鳳,我想,你知道本宮和武王的關系,也知道我們之前的一些約定。”白鷴的語氣變得很嚴肅:“羲繇舅舅,他有點過于想當然了……本宮想知道,武國,是否,還可靠、還可信呢?”
裴鳳的臉色也變得極其的嚴肅。
“殿下此言,裴鳳無法回答……今時今日的武國,已經不是昔日的安王府。我們能承諾的,只能是在不牽連自身的前提下,盡量的給殿下方便。”
“羲繇大人說的話,不好聽,更有點強詞奪理、強人所難。但是有一些話,還是有道理的。武王之前,的確承了太上皇的不少恩德。武王說過,他可以給殿下足夠的支持。”
裴鳳和白鷴你一言,我一語的,站在這塊打磨得四平八穩,沒有任何特色的湖石上,很認真的商討起來。
一如裴鳳所言,如今的武國,不是當年的安王府。
人多了,地盤大了,麾下的勢力組成越發的復雜。
更重要的是,越來越多的巫家族人,正隱秘的從地下遷徙到武國領地上安居樂業。
巫鐵不可能再去冒風險,不可能將自己如今擁有的一切去做籌碼。
所以,裴鳳和白鷴面對面的談判,最合適不過。
兩女站在這毫無美感可言的御花園中,從正午時分一直站到了傍晚,等到天色都黑下來了,兩女同時松了一口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們以女人上街買胭脂水粉、新鮮衣裳的砍價勁兒,總算是計較出了一份雙方都能接受,能夠互惠互利的公平契約。
白鷴化風離開了鐵鼎山城,裴鳳也趕緊將達成的契約,傳給了巫鐵。
白鷴在鐵鼎山城和裴鳳碰面時,白鷴商會的船隊上,又出了幺蛾子。
被白鷴打暈的羲繇蘇醒了過來,他在船艙里發了一陣呆,神經叨叨的念叨了幾句,然后推開艙門,化為一道狂風跑得無影無蹤。
玱龍想要制止他,可是玱龍的蠻力比羲繇大,神通變化卻遠不如羲繇。她只抓住了羲繇留下的一縷風氣,根本連羲繇是如何走掉的都弄不清楚。
從三國戰場,一路向東飛行,循著記憶中的路線,羲繇耗費了數日時間,來到了鎮魔城防線。
當年,他和曦瑤,兄妹兩就是從鎮魔城防線偷偷摸摸的跑出來的。
此刻故地重游,羲繇心中除了滔天的怨氣,就只有無窮盡的仇恨。
按下遁光,朝下方的一座鎮魔城看了一眼,羲繇眸子里閃過一縷兇光,他高高舉起右手,然后一掌向著下方按了下去。
神明境一重天的修為,身懷伏羲、女媧的圣人血脈,一掌轟出,天地變色,虛空劇烈的蠕動震蕩著,虛空之力化為一只方圓百里的巨大手掌,重重的落在了這座鎮魔城的核心位置。
沒能來得及開啟城防大陣,這座鎮魔城的城守府、連同一批文武大員的府邸,更有最強悍的精銳軍團的營房,被這一掌拍得灰飛煙滅。
羲繇的大手印中黃色的戊土神光閃爍,等到掌印冉冉消失,方圓百里、深達十里的手掌印內黃沙奔涌,萬物都被化為砂礫,連帶著被拍死的將士們的身軀,也都被戊土之力侵蝕、轉化,變成了砂礫。
“邪魔……都該死。”羲繇冷眼看著亂成一團的鎮魔城。
鎮魔城內的一處處軍營中警號聲大作,城外的戰艦停泊場內,一條條大型戰艦沖天飛起,城內更有胎藏境將領怒嘯著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