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好容易從棋盤中跳了出來,這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但是我們還沒有資格做棋手,我們遠遠沒有這個資格做棋手。”
“我們不行,燧朝的神皇不行……他也不過是一粒比較強大的棋子而已。”
“甚至,就是所謂的媧族的那些大主母,她們……或許也不是棋手。她們,也不過是循著棋手制定的規則,在這棋盤上縱橫往來,看似風光,實則身不由己。”
“恐怖啊,老軍……不想不知道,越想越恐怖。”
“所以,再忍忍,再忍忍……我們好容易跳出了棋盤,可千萬不能將手中的這點力量,一下子都輸出去了。”
司馬無憂用力的吞了口吐沫,抓起小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酒。
“司馬無憂……山河印拿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極遠處響起,隨后,就隱隱聽到了驚呼聲,利器破空聲,還有隱隱的法力波動襲來。
‘唰’的一下,通體被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的羲繇憑空出現在水榭門口。
在他身后,數十名身披重甲的大晉將領氣急敗壞的破空挪移了過來,他們一個個手持重兵,咬牙切齒的看著羲繇。
羲繇一路長驅直入,蠻橫的直闖司馬無憂所在的水榭,沿途的大晉將士圍追堵截,但是沒有人能傷到羲繇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猶如一抹鬼影子一樣,輕輕松松的竄了進來。
“罷了,自家人。”司馬無憂甩了甩袖子,一群羞怒異常的大晉將領,頓時惱火的退了出去。
“山河印,給我。”羲繇也不客氣,他徑直坐在了司馬無憂對面的椅子上,朝著司馬無憂伸出了手。
“山河印乃我大晉真正的國之命脈。”司馬無憂瞇著眼看著羲繇,輕聲道:“憑什么給你?”
第一軍渾身骨節‘咔咔咔’的一陣亂響,墨金色的皮膚下,隱隱可見一片片糾纏著無數道紋的龍鱗浮現,一股可怕的煞氣直接籠罩在了羲繇的身上:“羲繇,對陛下說話,恭謹一些……你,不過是區區外戚,膽敢無禮,老夫現在就斬了你。”
羲繇斜眼看了看第一軍:“外戚如何?外戚也是親戚,總比一條老狗好。”
第一軍的眼珠瞬間變得通紅。
司馬無憂擺了擺手,淡然道:“老軍于老夫,心腹兄弟是也……羲繇,你這話,過了。做晚輩的,當知禮、守禮。行事過于悖妄荒唐,乃取死之道。”
指著渾身黑氣彌漫的羲繇,司馬無憂沉聲道:“老夫觀你通體邪氣入骨,你怕是入魔了……雪梧妙境下方,有億年冰霜精英凝聚的清涼窟一座,你最好去靜心閉關、消磨心魔的好。”
羲繇冷笑了一聲,沉聲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們,沒這個見識,不懂。”
昂起頭來,羲繇冷聲道:“心魔?呵呵,的確有外魔入侵,奈何已經被我借助媧族太上之力,徹底化為我之修為。所以,你們都看走眼了。”
“我現在,無比的清醒。”
“將山河印給我,我要借助大晉神國的山河大陣,鎮壓燧朝兵馬,將我魔念分化魔頭,侵入他們神魂,將他們化為我之傀儡。”
“如此,大晉神國故土就能收復,我也算,對得起曦瑤,對得起我的兩個外甥女了。”
羲繇‘咯咯’笑著,通體黑氣大盛,雙眸血光涌動,真個猶如無上天魔降臨人間,那滔天的邪念和惡意,讓司馬無憂和第一軍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司馬無憂怔怔的看著羲繇:“你,有辦法對抗燧火大陣?”
羲繇眉頭一挑,大笑了起來:“老家伙,你果然是人老心不老,還在這里瞅著等機會呢?”
“不過,機會是等不來的,得干出來!”
雙手按在膝蓋,手肘外翻,身體向前微微傾斜,羲繇猶如一頭作勢撲殺的老禿鷲,惡狠狠的盯著司馬無憂:“我,準備為我的兩個外甥女,去干一個機會出來……老家伙,不求你出動人手,只要你將山河印與我一用。”
“你是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