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紫金流光的不斷注入,三朵蓮花苞輕輕的搖晃著,一股股磅礴的造化之機從花骨朵中不斷涌出。環繞三朵蓮花苞的三千大蓮葉、八萬四千小蓮葉光焰大盛,一道道大道道紋在蓮葉上浮現,一絲絲、一縷縷,都猶如五彩神金澆鑄而成。
‘啪,啪啪,啪啪啪’!
一片片蓮葉不斷脫落,化為絲絲縷縷的霞光融入巫鐵的神胎。
巫鐵神胎縮小的速度迅速加快,萬多丈的神胎化為大片光霞,不斷的融入神軀。
巫鐵只覺心境一片通明,以消耗自身積攢的功德為代價,巫鐵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中,他感覺自己變得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身后霞光中,一條條奇異的螺旋流光緩慢的分解開來,各種奇異的大道法則被巫鐵吸收,明悟。那些怪異的道紋,不斷的烙印在他的神胎上,融入他的身軀中。
第一朵花苞中,一縷縷森嚴、極端、讓人莫名毛骨悚然的殺戮劍意猶如粘稠的冰川,緩慢的滲了出來。這股冰冷無情、刻骨冷酷的劍意充盈巫鐵全身,巫鐵也只覺得頭皮發麻,神胎、身軀同時凍結,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和聯系。
‘嗤嗤’聲中,劍意緩慢的切開了巫鐵的身軀。
切開了他的皮,他的肉,他的骨,他的血,他的五臟六腑,骨髓大腦……
他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切成了十萬八千片,他灰蒙蒙好似一片混沌的身軀亮起。他的身體,似乎開天辟地那一瞬間的一小片混沌,就要被劈開、破開、爆開。
他將化為烏有。
從他的身軀中,或許會滋生出某些奇異的存在。
但是他被劈開,破開,爆開的那一瞬間,巫鐵也就徹底蕩然無存,甚至他在這世上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包括他留在其他人心中的記憶,也都會被徹底抹去。
一絲絲紫金流光不斷融入身軀,這股滅絕蒼生、屠戮萬族的絕望劍意幾乎將巫鐵瞬間抹殺,但是因為這些功德的注入,巫鐵從湮滅的邊緣硬生生被拉了回來。
功德之力柔和的浸潤巫鐵的身體,浸潤他的神胎。
一絲絲金光紫氣在全身緩緩流蕩,巫鐵好似從噩夢中突然驚醒,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然后蘇醒了過來。
“這不是世間應有的劍意……”
巫鐵渾身哆嗦著,他這輩子,從未感受到如此的恐懼,如此的絕望。
那種生死不受掌控,隨時可能湮滅的絕大恐怖,在那一瞬間,他好似被封進了一口狹窄、冰冷、密不透風的棺材,然后被丟進了深不可測的黑洞。
徹底毀滅,絕無復生的機會。
無數冷汗從毛孔內滲出,瞬間冷汗濕透了衣衫。
“這,絕對不是世間應有的……絕對不是生靈能夠凝聚和感悟的劍意!”
巫鐵渾身都在哆嗦,皮膚表面甚至結出了薄薄的冰片。如果不是這股劍意是被巫鐵的功德之力催生,如果不是這道劍意源自巫鐵精氣神孕養出來的蓮花苞,如果不是這道劍意已經無意中和巫鐵融為一體……
巫鐵稍稍碰觸這股劍意,他已經徹底煙消云散。
這是正常世界,正常生靈,絕對不可能掌握的殺戮劍意。純粹為了毀滅,為了殺戮而生,是天地間一切毀滅、死亡、殺戮、誅絕的集大成者。
或許,只有那太古神話中傳說中的‘圣人’,那種高高在上,已經超脫萬物,完全不屬于生靈范疇的恐怖存在,才能自如的參悟、掌控這樣恐怖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