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笑了幾聲,紫色面皮的漢子掏出了一份玉質卷軸,畢恭畢敬的端在了手中:“不過,我們有神皇圣旨,乃是奉命擒拿世子以及諸位王子……”
“不如,我自縛投降,你們放我三位弟弟和五位侄兒離開?”風苼笑著丟下了手中長劍:“留一份香火情嘛……不然,以后我父王報復爾等的時候,你們說,你們會怎么死呢?”
八個金甲壯漢的面皮又是一陣抽搐。
一名白面皮的漢子干笑道:“世子說笑了……事已至此,您再說什么都沒用。您和諸位王子,都是陛下指名一定要生擒活捉的對象。”
紫面漢子收起手上卷軸,輕聲道:“世子也不要為難咱們這些做臣子的……皇家的事情,咱們不敢摻和……不如,您就跟著咱們,回去燧都?”
白面皮的漢子‘呵呵’笑道:“是啊,是啊,陛下畢竟是您大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說不通的呢?”
風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哎,你們把我當傻子糊弄呢?我那大伯,親手放火燒了殷王府,我的獨子,也就是我父王的長孫,他嫡親的大侄兒,都被他一把火燒成了青煙……”
用力的搖著頭,風苼喃喃道:“不能回去,回去了,必死無疑啊。你們,這是想要我死呢?”
不等幾個大漢開口,風苼朗聲朝著四面八方的禁軍和州軍笑道:“諸位可看好了,可記得清楚,日后父王帶兵打回燧朝,調查我的死因時,一定要記得,是這四位州主、四位國主,逼的!”
“一定要讓父王他,殺他們滿門,誅他們九族,雞犬不留,斬草除根啊!”
風苼調動一絲絲法力,聲音順風傳出老遠,遠遠近近的禁軍、州軍將士臉色同時變得無比古怪,冰封的碧螺江上,被冰封在原地動彈不得的舟船上,無數旅人、商戶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真個猶如死人一般。
燧朝疆域過于廣大,風戎痛下殺手清洗風熵勢力的事情,又是皇家秘事,誰敢胡亂滿天下的傳播?
所以,燧朝朝堂上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但是民間百姓,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甚至好些地方,燧朝百姓們剛剛知道自家神皇換了一個人,但是百姓們也沒怎么關心這事情——寶座上坐的人是誰,他們不一樣的納稅納糧,不一樣的做工吃飯么?
所以,風苼將這事情挑開了,挑破了,但凡聽到這話的人,無不心頭一抽。
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話,聽不得,聽了就有大禍。
好些巨艦上的人群騷動起來,有人想要棄船逃跑,但是四周州軍已經合圍上來,哪里還有逃跑的機會?
“世子這般,實在是讓臣等為難了。”八個金甲壯漢相互望了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
風苼繼續笑道:“為難你們,總比為難我們好過一百倍吧?”
笑了笑,風苼輕聲道:“你們還要記得,我那親舅公,也就是父王的親舅舅,可是當今紅蓮寺現世三佛陀之首的無面佛……這件事情過后,紅蓮寺若是要報復諸位……”
風苼很悠哉的舉起雙手,仔細的打量著手掌上那些細細的血色裂痕,悠然說道:“紅蓮寺的大和尚們,可從來不吃素,他們吃肉比我還要吃得兇……他們殺人,也從來都不心慈手軟的。”
搖搖頭,風苼急忙笑道:“罪過,罪過,紅蓮寺的大師們哪里是殺人?他們是,降妖除魔,為天下黎民百姓積福積德呢。”
四位州主,四位國主,奉命來追殺風苼的八位燧朝重臣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風苼說的話,實在啊。
紅蓮寺兇名在外,護國三神宗中,反而是這些口口聲聲‘慈悲為懷’的大和尚們殺性最重。
無面佛,是風熵的親舅舅,是風苼的親舅公。
如果他們八位將風熵的四個兒子、五個孫兒,就這么當眾抓回燧都,等無面佛緩過勁來了,帶著紅蓮寺的大和尚們拼命報復的時候……
風戎肯定不怕紅蓮寺的報復,他背后杵著白蓮宮呢。
可是他們……他們不行啊……
四位國主還有一絲絲的反抗之力,可是四位州主面對紅蓮寺這種龐然大物,他們就好像惡龍面前的小羊羔,絕無半點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