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佛又笑道:“武王若是在自家疆域上,或許我青蓮觀還不好大動干戈,遠道征伐。但是武王離開自家疆域,潛入燧朝疆土……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武王卻將自身安危置于何處?”
“實實在在是巫王自己送上門來,怪不得我青蓮觀要盛情待客了。”
醉佛的笑聲越發爽朗、刺耳:“武王,你得了我青蓮觀三大無上道法,這是因;今日你被青蓮觀鎮壓、擒拿,就是果。”
“你拿了我青蓮觀的好處,就不能輕易脫了這因果去,所以……還請武王,去我青蓮觀潛心修養,以保年壽,如何?”
巫鐵笑了起來,他強行壓制心火,冷聲道:“好,這是你青蓮觀的意思,我明白了……什么因果,什么厲害,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本王一概不理。”
巫鐵傾聽著裴鳳體內傳來的斷骨摩擦聲,厲聲喝道:“夏侯無名,你待如何?”
夏侯無名沉默了一陣,他沉聲道:“青蓮觀諸位道長,巫鐵,乃我本家兄弟是也,爾等,不可傷他性命。他修為驚人,實力超群,乃不可多得的大將、良將……待得此次事罷,老夫自然會勸他歸順本朝。”
夏侯無名再也沒有聲息傳來。
巫鐵心里一陣冰冷,然后一股怒氣直沖腦門:“夏侯無名,虧我真把你當做可信重的兄長!”
夏侯無名沒吭聲。
他,有他的堅持。
他,是燧朝太師。
他,整個家族,都已經為燧朝效力無數年。
他,列祖列宗,所有族人,身上、心底、骨髓中,都打入了燧朝的烙印。
放在平日里,遇見巫鐵,夏侯無名會用全部的熱情,傾盡全力的款待巫鐵。
但是巫鐵,卻在一個錯誤的時刻,用錯誤的身份,摻和進了一場錯誤的事情……如此多的錯誤,夏侯無名只能堅持他心中認定的正確的東西。
巫族血脈,巫族族人,的確都是天生可以信任的人。
但是這份源自血脈的信任,卻無法壓過夏侯無名心中的信仰。血脈只是肉身,而信仰,卻是靈魂。
巫鐵體內,有混沌靈光噴出。
他緩緩站起身來,一點點的,硬頂著頭頂三枚雷印組陣造成的壓力,一點點的站了起來。
“夏侯無名,既然如此。親兄弟,明算賬,兄弟歸兄弟,各憑手段罷?”
巫鐵的聲音,響徹云霄。
夏侯無名沉吟片刻,然后緩緩點頭:“善。正應該如此。此戰,老哥哥我有十成的勝算。委屈兄弟你了,事后,老哥哥給你倒酒請罪。”
巫鐵沒吭聲,他腦子里閃過無數的念頭。
巫鐵大營中,老鐵拎著長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燧都。
三名國主迅速帶著大批精銳軍隊圍了上來,空中有大量戰艦梭巡,地面上,一座座大陣亮起。天空,地面,全方位的封鎖了巫鐵麾下士卒駐扎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