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瑯心中嘚瑟啊,嘚瑟得渾身輕飄飄的,每根汗毛都在嘚瑟的亂晃。
想當年,他只是大晉神國大澤州一位落罪發配,充邊送死的罪官。可是抱上巫鐵的大腿后,這也沒多少年時間,他的地位水漲船高,他的家族興旺發達。
原本當他成為武國主持日常政務的文相時,黃瑯已經以為,這就是他這輩子所能達到的人生巔峰了。
真真沒想到,巫鐵這條粗大腿,居然跨過了無邊海域,跑到燧朝來禍害了。
能夠四平八穩的坐在燧朝的皇宮,看著修為、實力,還有家族底蘊都比自己強出百倍的殷不破等人在這里憋屈的怒吼謾罵……而自己,只要穩坐釣魚臺,就能開疆拓土,開辟一片起碼和如今的武國疆域相當的龐大新領地……
嘖嘖,人生達到了新高度啊!
青史留名啊!
蔭蔽后人啊!
要不是怕失態引得他人嘲笑,黃瑯早就笑得滿口大牙都能飛起來。
“爾等蛇鼠一窩……縱是人形身軀,卻已是妖魔心肝!”殷不破瘋狂的朝著黃瑯噴著口水:“爾等狼心狗肺,真正是妖魔之屬……黃瑯小兒,若非……若非……老夫一指頭戳死你這無恥小人!”
黃瑯的臉劇烈的抽了抽,然后再抽了抽。
他被罵得有點出離的生氣,可是要他和殷不破正面對上,說實話,黃瑯還是心虛的。
依仗著巫鐵的勢,黃瑯如今也爬進了神明境的門檻,可是按照燧朝的劃分標準,黃瑯也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地神’,以兩三門大道法則入道而已。
而殷不破,那可是巔峰王神,一指頭戳死黃瑯,真不是虛妄之言。
血獄暴起發難,‘嘭’的一聲將面前的長案拍得粉碎,她站起身來,厲聲喝道:“夠了,和你們這些燧朝的無恥之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雙眸噴出猩紅的火焰,血獄厲聲長嘯:“戰罷!”
裴鳳也被這幾日和燧朝高層的激烈談判弄得虛火上升,她緩緩站起身來,冷眼看著風苼:“世子殿下,既然不顧你父親的生死……那么,明日午時,燧都西門外,我武國當眾凌遲之……”
“以你父親之人頭,做三牲誓師……然后,我武國和你燧朝,就分一個高下吧。”裴鳳身上一道道黑色魔焰沖天而起,直接將薪火宮的屋頂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大量黑色火星從燃燒的屋頂飄落,裴鳳看著目瞪口呆的風苼冷然道:“一切都是你燧朝自找的。你們侵入我武國疆域,屠戮我無辜子民,妄圖征服我武國上下。”
“你們挑起戰火,卻又輸了,就必須付出代價。”裴鳳說得很干脆:“不給讓我們滿意的賠償,那就戰罷。”
風苼的身體在哆嗦。
他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弟弟和侄兒,可以跪地向人求饒的人……他怎可能,坐視自己的父親被人凌遲處死?
他猛地站起身來,想要說點什么。
殷不破和一直站在后面沒開口的燧朝太保顏正興,同時按住了風苼的肩膀,兩人一用力,又強行將風苼按在了座位上。
面皮漆黑,發色呈銀灰色,通體散發出一股幽深之氣的顏正興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戰吧……我燧朝戰到最后一人,也絕對不會屈服……殷王,你們要殺就殺……從今日起,我等奉殷王世子為下一任神皇,我燧朝,絕對和你們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