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也不需要你回答什么。”巫鐵輕笑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你們的血脈奧秘,你們的最初本源,你們的一切神通神力的源頭……或者說,你們這些諸神的,‘造化之母’。”
“瞧,我多少知道一些東西。”巫鐵輕松的哼著小調,將青霧一把拎了起來:“好了,你不回答沒關系,反正,我只要你這一縷分神就是。”
“你的本尊不愿來見我,那么,我就逼他來見我。”巫鐵低頭看著手中的青霧,咧嘴笑道:“你猜,我能否通過你,算計到你的本尊?”
青霧的面皮扭曲,嘴唇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腦子里閃過無數的念頭。
他在急速的判斷巫鐵的實力,判斷自身的力量,他所知的一切和人族有關的信息,都在他腦海中翻滾。
巫鐵能否對他的本尊造成威脅?
用腦過度的青霧,腦門上立刻有汗水滲出,然后化為絲絲白霧升騰而起。
巫鐵笑了笑,拎著青霧離開了這座位于地下千里的囚牢。
三日后,燧州西南邊境,寸草不生的葬軍原。
這里是燧朝和西方妖國、南方鬼國的百戰之地,平均百年左右,這里勢必爆發一場慘烈的大戰,燧朝出動的精銳達軍動輒千萬計,而妖國、鬼國出動的嘍啰更是百倍以上。
平日里,這里時常有小摩擦,每日里都有三方所屬戰死在這里。
無數邪惡、兇厲的詛咒充斥葬軍原,令得這一片方圓數萬里的原野寸草不生,螻蟻不存,尋常生靈踏入一步,被兇戾之氣沾染,最少也是重病一場,動輒就會身死魂消。
這也是,燧州周邊,巫鐵能找到的最兇險的絕地。
數百名巫族長老從三國大陸通過傳送陣趕來此處,他們手持骨杖,行走在葬軍原上,口中念誦著古老晦澀的咒語,一股股奇異的法力波動籠罩了整個葬軍原。
整個葬軍原,就好像一座深藏地下萬億年的僵尸,被這些巫族長老突然喚醒。
大片灰色、紅色、黑色、墨綠色的不祥之氣從地下蜿蜒升騰而起,漸漸地在葬軍原上凝成了一塊厚達千里,綿延數十萬里、近乎實質的陰風邪云。
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葬軍原的地面裂開,一塊塊大大小小,色澤斑駁,無不充斥著滔天戾氣、煞氣、邪氣、陰氣,以及各種死亡、疫病、霉運、破敗諸般不吉之力的骨骼從地下冉冉飛起。
過去無數年,無數燧朝將士戰死這里,無數妖國、鬼國的高手戰死這里。
燧朝的將士,還有后勤士卒負責收尸,十成戰死者,能有七成都運回了燧朝安葬,只有三成左右遺骨此地。
而妖國、鬼國,哪里有什么安葬的說法?
戰死的,就直接丟棄在這里,任憑風吹雨打,任憑地勢變化,年深月久,全都埋葬在了地下深處。
無數年來,葬軍原下方積攢了無量負面氣息,此刻這些負面的氣息被巫族長老們用巫法引動,一塊塊煞氣沖天的骨骼騰空而起,慢慢的拼湊在一起。
‘咔嚓、咔嚓’,無數骨骼漫天亂飛,緩緩的拼湊成了一座邪氣滔天的祭壇。
巫鐵站在葬軍原邊緣一座小山包上,身邊站著被禁錮得動彈不得的青霧。
青霧看著那些巫族長老一通施為,臉色變得越發的慘淡、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