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鐵俯瞰著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烏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沒錯,我是用了你們傳承的方式,向你們獻祭,以換取突破的機會。”
抬起頭來,看著大殿屋頂上精美絕倫的裝飾花紋,巫鐵幽幽道:“可是我沒有獻祭一個良民百姓,沒有獻祭一個善良之輩。被我獻祭的,都是該死的人。”
烏頭的左臉緊緊的貼著地面,他極力的翻動眼珠,死死的盯著巫鐵的臉。
他憋紅了面孔,大聲怪笑道:“可是,你畢竟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向我們獻祭了,這是事實。不管你獻祭的祭品是什么……你以為,你們人族隱藏在黑幕后的那些老怪物,會饒過你么?”
巫鐵笑了,他低頭看著烏頭,冷然道:“我所謂。”
烏頭再次被巫鐵的話氣得瘋狂咳嗽,又從嘴里咳出了大量的淤血。
巫鐵笑呵呵的看著烏頭,輕輕說道:“我問心無愧,所以,無所謂。”
歪著頭,巫鐵喃喃道:“那時候,情勢要命呢。那么多妖魔鬼怪尊級大能聯手,燧朝內部還有九王作亂,薪火相傳大陣也被攪和得一塌糊涂,都要亡國滅種了,我還在乎這個?”
聳聳肩,巫鐵一腳踢在了烏頭的臉上。
烏頭剛剛長出來的,滿口銀光閃閃的大白牙,又被巫鐵踢得粉碎。
“不要給我設計這些道德陷阱哩……到了這個地步,誰還在乎呢?”巫鐵笑看著烏頭:“嗯,我們說點,實在的東西?”
烏頭滿口噴血,他‘噗噗噗’的將嘴里的碎牙沫兒噴了出來,龐大的精血混合著體內的龐大藥力催動,滿口大白牙又極快的生了出來。
他干咳了幾聲,怒道:“什么實在的東西?”
巫鐵笑著,他揮了揮手。
大隊氣息森然的甲士沖了進來,三兩下的功夫,大殿就被修飾得整整齊齊。
什么湯鍋、銅鼎、大酒壇子,還有那滿地狼藉的骨頭湯水之類,都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大殿上鋪上了黑鐵色的地毯,墻壁上的窟窿被修復,一座黑鐵王座杵在了大殿中,兩側墻壁上,擺上了巫鐵喜歡的純金屬的兵器架陳設,上面密密麻麻掛滿了各種沉重的刀槍劍戟。
數十名身披重甲的巫族兒郎站在大殿中,他們氣息森然沉重,氣機深不可測,盡是突破到尊級的大能。
巫鐵緩緩坐在了王座上,巫金抓起烏頭,將他杵在了巫鐵面前十丈左右的地方,暴力的將他兩條大長腿盤了起來,讓他盤坐在地上。
“說點實在的,比如說,你投靠我?”巫鐵向烏頭笑著:“你看,我讓蓮影用手段生擒你,而不是用暴力俘虜你,我對你,已經表示了足夠的誠意!”
烏頭氣得臉蛋直抽抽,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眸子里的血光噴出來能有七八丈長。
噴著口水沫子,烏頭怒吼:“誠意?沒有動用暴力?剛才是誰打得我?”
巫鐵攤開雙手,很無奈的看著烏頭:“可是,那是你說話太難聽啊……你看,我們只是用計謀生擒你們,沒有動用暴力。如果你能夠注意你的措辭,其實你不用被打上整整半個時辰!”
烏頭再一次被氣得劇烈咳嗽,藏在他肺管里面的一些細小的淤血塊,也被他咳得噴了出來。
對于巫鐵的話,他已經無言以對。
‘打上整整半個時辰’!
簡簡單單八個字,剛才烏頭可是差點沒被巫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