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被懷瑾扯著胳膊朝里走一晨山上走。“發生什么事了么?”
他走得很急很急,一路打開所有的禁制和陣法,扯得她踉蹌不已,他似乎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了,干脆轉過頭來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懷瑾這般急切過。
“懷瑾?怎么了?”
“扇子。大隆和北旻開戰了。”
她想不起來那會她說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沒說。但是,她模糊的記得,她看不清楚懷瑾此時的表情,因為他的臉上帶著兀祝的紙面具,那面具上的金色流蘇垂下,落在她的臉頰上,掃得她有些癢,她無法忍住癢意,不可克制地咯咯笑了起來。
始終不發一言地懷瑾在聽到她的笑聲之后,忽然停下了腳步,垂下頭來看著她。他在詭異的斑斕面具后只露出一只淺金色的瞳孔……那會好像正是遲暮,大概是黃昏總讓人哀傷,就讓她莫名覺得,他的眼睛里那一閃而逝的難過。
“你怎么了?”她感到疑惑。
“沒事。”懷瑾當時笑了笑,“這一個月,你就呆在一晨山閉關吧。”
“那兮風呢?”
“兮風啊……”
懷瑾長長吐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我們都打仗了,那兮風肯定要去保護扇子啊,他可是你師父。”
“師父會不會有危險啊?我要去幫師父。”
“沒你事兒,你老老實實閉關就行了,別到時候兮風回來看見你練功不認真罰你的話,到時候我可不管你。”』
墓幺幺抬手按住了額頭,像是被人打了悶棍一樣,身子有些發趔,按在桌子上的手指骨節都發白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那時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那懷瑾你呢。
而那會她心心念念地……兮風,就已經叛變了。
封梟這時候終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抬手一把接住了她不穩朝前踉蹌的身子,“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墓幺幺按住他的肩膀,深深呼吸了兩口氣,使勁地揉捏著太陽穴,試圖將眼前大片的黑斑給揉散,強撐著擠出個笑容松開他,靠上桌子說道,“沒事,可能是昨天熬夜熬太晚了。你繼續說。”
封梟的眼神說不上是信了還是未信,仔細觀察了她片刻才開口。“在蟾桂宮,我第一次見到了兮風。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不是傳言中那樣簡單的人物。”
“現世之中,八化已是巔峰的存在。所以,八化其上,并無太過詳細的境界劃分了。于是八化與八化之也是有區別的,而兮風……哪怕我當時只是見他一面,我也知道,這個男人強得有些過分了。最起碼已經強得超過我所見過的那些八化尊者——”
“我第一次見他,也并未與他有太多交流。準確的說,當時只是圣帝將兮風引薦給我們互相認識一下而已。”
“再后來就是大隆大軍壓境,傾盡舉國大半軍力出兵攻打北旻。在攻占了北旻十二主城之后,北旻防線全線潰敗,兮風正式叛國,被圣帝授予‘息烽’二字,授將銜。”
封梟說道,“北旻防線潰毀之后,戰事基本已成定局。四國撤兵撤離大半——我也在那時,率部歸還大隆。而在此,四國派人再次去與北旻國主、歸雁宗談判,但……后來,你也應該聽說了,談判失敗。”
“是啊,四國要求北旻割讓十二主城中的六城,還要歸雁宗散葉撤宗,還不算別的賠款條目……這種條件,不論是北旻還是歸雁宗,大概都不可能同意吧?”墓幺幺頭疼的不行,剛才一直就隱隱的頭痛,這會有些變本加厲,刺激的她想都沒想就隨口接道。
“你……從哪聽說的這種條?”封梟怔了一下,皺起眉頭。
墓幺幺忽心一驚,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民間傳言啊?”
“謠言罷了。”封梟并未懷疑,大抵是覺得太過離譜,壓根就沒有朝心里去。“當時談判條件,只是要求北旻歸還這些年侵占其余四國的領土,割疆大約橫縱不過邊境四城及其屬地分與四國。至于要求歸雁宗散葉撤宗……這簡直更是無稽之談荒唐可笑了,歸雁宗當時除了牧畫扇、應懷瑾,還有許多七化之宗,哪怕戰事損了不少,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誰能確信這神秘至極的歸雁宗,背地里還有沒有別的世外高人,隱藏著別的殺招?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誰敢把歸雁宗逼到絕境上?單單就一個牧畫扇,去暗殺一國之主可能有些難,但若真把歸雁宗逼到魚死網破——就不說大隆了,另外三國,哪一個君王陛下,能敢合眼睡上哪怕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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