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經年,之時,樹下坐著她,他站著。
有風過去,她撩起唇側的發絲,沖他彎著鳳眼“可我,還有人未殺。”誰也不知道,此時的弗羽乙乙心里有根弦于此瞬,被風吹顫。
思量著,定是景太美,意太濃,所以才覺這天真少女說出的荒唐之語,平白地就是那么讓人信服。
二節比賽,開始。
眾人的視線,停留在中間的房間里,都暗自揣摩那個丫頭會死的多么凄慘。
在那個房間里,宣告考令的考官的手心都綿密的出了一層細汗。可立于房間之內本該最緊張的女子,平靜地單手握鞭,呼吸都是勻稱的。
而對面的狐素如,雖著統一的素服,褪去了一身華飾,可那種天然的上位者的貴氣仍凌然而傲。抬起手中彎劍,她眉宇間少了一分嬌俏,多了三分英氣“好好珍惜你最后的幾息時間吧。”
而對面的墓幺幺拉伸著手里的長鞭,很是滿意。此鞭乃骨鞭,不同于普通的軟鞭,它更注重骨架和重量,缺點就是太過沉重,不靈巧,不利于化力施放,屬于冷門武器中的大冷門。
猛一打鞭,聲似狼嘯,直到這時,她才抬起頭看向狐素如,仍是笑著的。
狐素如第一次看到墓幺幺的時候,沒有緣由地異常厭惡她的笑容。她一次次激怒著對方,可是墓幺幺始終都沒有露出過一次生氣的表情,每次,都是或深或淺的笑容,眼神直接而干脆,不帶一絲絲的雜質,純澈而寧靜。
于此時,又見她笑,狐素如的心里怒氣更凜。從小到大,她是天狐族最受寵的公主,又是臨仙門的靈子,至尊至傲,敢正視她的人都寥寥無幾,更何況敢像墓幺幺一樣這么頂撞她,這么忤逆她,這么侮辱她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生平最憎惡的凡人
然而現在,這個凡人漸漸收起了笑容。
那女人,眨了兩下眼,甜膩濃烈的笑意被忽燃起的灰白熒光燒了個透,睫織之下,曾生機勃勃地湖綠眼波之中,一把把死氣森森的鬼火,幽幽地從她心魂的最深處點亮了整雙眸。她漸漸低平了嘴角,抿著瑩潤的唇珠,斂一張刻薄的唇衣。女子的笑容,褪去的異常緩慢,也異常迅速。好像一張貼服的面具,慢慢在她狐素如面前一點點剝落,露出一張死氣彌漫的臉。
“九公主,你可真知死這個字怎么寫嗎“
空蕩的房間里,回響著少女不大的聲音,陰測測地猶如一陣陰風,刮地狐素如的后背竟然密密的起了一層薄薄的涼氣。
考令竟于此時,猛然響起。
狐素如心神一個不穩,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該做什么。好在,那個女人是個凡人,所以,她根本沒有可能搶先一步攻擊我吧。
她這個想法剛想了一半,一串黑影裹挾著劇烈的風聲,襲面而來,差點就被兜臉打個正著。
“好快”狐素如吃驚地發現,那個凡人的鞭子快的簡直可怕,在她面前瞬間就成片成面,封住了她的四周。更讓她吃驚的的是,那個凡人不知道為何,竟然看穿了她每一次躲避的路線,鞭如其影,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