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將昏過去的狐素如打橫抱起,轉身看著墓幺幺的表情猶如看著一個死人。他本來就黑的臉色,現在是鐵青一片,青筋暴起,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朝外崩著“墓幺幺,你好大的狗膽。”
隨著他的話語,他落在一邊的巨錘一瞬聚滿了化力,暴漲玄光,以極快的速度朝墓幺幺飛奔而來。
這一錘的兇悍,明顯是要將她斃于此處。
墓幺幺瞇起了眼睛,竟也不閃躲。
“”
轟巨錘于半空止住,離墓幺幺的臉只有一酒壺之距。
一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酒葫蘆,輕松地擋住了一個百倍于自己的巨錘,而它的主人,也慢悠悠地走到了墓幺幺的身邊。
“郭亮,我看你的狗膽更大一些。”
那人轉過身來,醉意熏熏的雙眼瞬精光大現,有些微厚的嘴唇因為怒氣而在微微顫動。
第二場比賽結束了。
但是現在被聚在一個華麗如宮殿的房間內的靈子門,并沒有如釋重負的輕松,反而整個房間內,都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狐素如差點死了”弗羽乙乙有些懵,“假的吧”
“真真的。”說話的是枯燈,他也是受了傷,但是好在他機智萬分第一時間認了輸,所以他們那一場是結束的最快的。他有些忌憚地又離那個奇葩面罩男遠了幾步,“我瞅著郭亮把狐素如抱出來交給旁邊的奧醫的,那個凄慘啊。你沒看,臨仙門的現在都不在這里嗎,都跟著奧醫走了。青藤試果然名不虛傳,都是怪物。”
說到這里,這幾個靈子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墓幺幺身上。比起狐素如,她似乎稍微好那么一點。可是,仔細看去不難發現,她受傷也不輕。
第一次,靈子們看向她的眼神有了別樣的情緒有忌憚,亦有敬佩。
弗羽乙乙忍不住走到了墓幺幺身邊,她閉著眼睛,睫毛顫抖的厲害,兩頰有不正常的紅暈,微翹的嘴角不時有血絲滲出。
“你是來替你媳婦找我報仇的”她也不睜眼,就察覺了來人是誰。“那弗羽公子可要排隊了。”
“你”弗羽乙乙輕啟口,一個你字出口,卻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如墓幺幺所說,狐素如畢竟面上和他有婚約,弗羽家和天狐族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么一猶豫,不但話說不出口了,就連都已經拿在手里的丹藥,也慢慢握緊了。
忽然門口起了一陣喧嘩。
為首的,是一個著普通布衫的男人,腰間垂著一個葫蘆,負手前行,腳步虛浮,眼神飄忽浪蕩。
身后跟著一臉鐵青的郭亮和面有蔫色的柳明,以及四個著考官衣服的人。而藺雀歌此時正攙扶著不知是受傷還是哭的體力不支的苗妍,緊隨其后。
那男人走到房間中央一處高臺之上,摘下葫蘆仰面喝了一大口,末了擦了擦嘴,不大的眼睛里好歹是清明了幾分“諸位可能有的不認識我,我叫楚久。”
誰不認識你啊幾個靈子翻了翻白眼,就算不認識你,也認識你手里那只葫蘆吧楚久,號酒蟲。世人更知他另外一個身份,隆國三大相之一的楚相。
“我來宣布三件事第一,五強決出,名單就不用我念了吧“他頓了一下,“第二,第三節比賽,定于三日之后,采取抽簽制。”
抽簽制
那就意味著,一定有一個人是輪空的,那么,輪空那人得多幸運啊,都不用打了,直接進三甲了
“第三,輪空之人,不列三甲。”楚久說完這句,眼神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藺雀歌。
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那輪空那人不列三甲的話,那么前三甲怎么定肯定會有一個三節比賽的輸家,進入前三甲了
“大家不要做多余的擔心,最終決出三甲,還會根據前兩場的名次來定。由臨仙門和懷嬋閣的長老,以及我來審定結果。”
“那對于輪空那人豈不是很不公平”向來少言寡語的垔殺苑的翎瓏,竟然開口了。她細長的貍眼上挑,睫毛忽閃間,時不時閃過殺機。
楚相拿下葫蘆喝了一口酒“機運,也是青藤子必不可少的一種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