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墓幺幺地笑聲戛然而止,猶如她右手下那童男瞬間斷落的小食指。那小指一掉,那童男猶如斷線的木偶一樣,頭一下垂了下來,癱軟在地,再不動彈。
方明錯愕地看著這一幕,臉色青紅一片,怒急交加“你你你”
“放心,他還沒廢。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是吧,吾兒。”墓幺幺視線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語地關書書身上。
關書書也不知是被她一句吾兒氣夠嗆,還是別的什么,黑沉著臉走了出來,來到墓幺幺身邊,扶起那童男,“現在它只是被關閉了,可我可以在三手內,廢掉你這個傀儡。”
“狂妄。”方明強撐著傲氣,呵斥道。
關書書并不與他分辨,手指靈巧地扣到那童男傀儡的腰間,輕輕按住一塊肉,“第一手。”
咔噠一聲。
隨即那雙手猶如變戲法一樣,又從那童男手肘內側扣下一顆珠子來,“第二手。”
他面色不改,隨即手指飛快地已握住那傀儡的腳踝“第”
不等他說完,墓幺幺短刀下的童女忽然開了口,又是那樣詭異滲人地冷笑“貴客手下留情方明,你退下”
方明一聽,極為乖巧地沖那童女行禮,也不多言轉身就走。
“貴客,麻煩您把刀拿開,讓我出來。”
墓幺幺放下了短刀,那童女張開了嘴,吐出了一陣橘色的煙霧來。
煙霧散去,正正一個艷麗嫵媚的女子,對著他們幾人行了一禮。末了,她抬起頭,還風情萬種地沖關書書拋了個媚眼,關書書慌忙避開不去看她。
這女子打扮出格一身橘色的輕紗不掩豐腴,眉眼也輕佻,尤其一張臉涂地那白粉白慘慘的,兩坨艷紅腮紅圓彤彤地,著實有些像那扎出來的紙人。
“幾位貴客,先上座,咱慢慢聊。”
待得他們坐好,這女子給他們一一鎮上茶,千嬌百媚地坐下,說“我叫匡祝。”
“沒想到竟是匡二娘親自來了。”墓幺幺抿了一口茶,說。
匡祝笑意更濃,“這可真不公平,貴客認識我,我不認識貴客。”
“不用認識,老身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來交朋友的。”墓幺幺倒是不客氣。
匡祝一怔,呵呵笑起來“貴客真是有趣又灼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圈了,把話給您說清楚了。這左水,貴客想的沒錯,我們有,但是,我們不能賣。”
“看來老身剛才說的那兩個選擇你聽不大懂。”墓幺幺放下茶杯,“老給你好好解釋一下,你可能覺得現在我廢不掉你這兩個傀儡,可是老身可以把他轉手送給柯繁坊去。”
匡祝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去看自己那兩個童子傀儡,結果剛才還在那里的傀儡,已早消失在了原地。她目光落到輕瑤身上,久久發出那詭異的冷笑來“貴客身邊倒是藏龍臥虎,竟有這樣手段的高手,佩服。”
“不用佩服,留著你的佩服給柯桑好了。老身相信,得到這兩個寶貝,柯大掌柜一定會親自登門讓你好好佩服他一番的。”
聽到柯桑兩個字,匡祝差點把眼前的桌子給掀了。她按捺住狂怒,盯著墓幺幺說“貴客,我匡海坊可是做正經生意的,您這樣不講道義,就不怕我匡海坊和你魚死網破”
“可我就是來和你做正經生意的,老身交錢,你交貨,多正經。現在是,我交錢,你不出貨,還你非要把這正經生意朝死人生意上做,那老身也只能奉陪。”墓幺幺掀起眼簾,耷拉的眼皮里,眼睛有些許的渾濁,可是卻讓匡祝愣是半天沒緩過神來。
“老身知道,這左水,你不是不想賣,你是不敢賣。”墓幺幺見她沉默,又繼續說道。
那匡祝一愣,沒有點頭,可是眼神卻已回答。
“可你怕這個左水后頭的人,卻不怕敢買這個左水的老身你不敢得罪他們,就敢得罪老身”
匡祝的表情陰晴不定,只笑不多言。
“都說匡二娘一心七竅流金砂,那是頂破天的聰明人兒,自打你手里,就沒有輸過的賭局。莫說老身欺你,老身和你賭一局如何”
墓幺幺抬起手來,輕瑤機靈地放了個儲物鐲子在她手上。她摸了一下那個儲物鐲子,拿出兩瓶丹藥來。“這里面,是夕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