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臉色一沉,伸手攬住了他的腰。眼一眨,生滅力遮瞳,就看出他身體里的經脈有崩裂的痕跡他竟然不知何時自絕了經脈
“輕瑤,酒”
輕瑤臉色大變,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沖上前去看關書書的酒杯,極為快速地用手指抿了一下那酒杯邊緣放在鼻尖。果然如墓幺幺所料,酒里有毒。她聞了兩下,立刻說道“卿云丹,能解毒”
還好丹宵宮一趟,墓幺幺別的不多,就從丹祖那搜刮的丹藥多。她立時雙手卡住他的嘴,要強行給他灌進去丹藥。他死死咬住牙關,嘴角的笑說不出是輕蔑還是解脫。
“草。”她開口罵道,一不做二不休,仰頭將手里的卿云丹含到嘴里,俯下身來低頭湊到他嘴邊。
或許是毒藥的侵蝕讓他意識開始有些松動,他忘記了錯愕,反應緩慢地看著她低下頭來,吻到了他的唇上。
渙散的神智僵硬得無法凝聚出一點點思維,她的唇涼涼冷冷地像是一把刀,斬斷了他意識和行為之間所有的聯系。
暖風落絮飄香雪,小雨沾花濕夢云。
他莫名地想起這樣的詩來。
她的舌,她的氣息。
輕易地撬開了他用尊嚴死死咬住的牙關,抵開了他寧死也要救下這些人的意志。丹藥在她的舌尖上轉著,直入他的口腔,清香柔和的氣息似花蕊上搖曳的清粉,綿綿軟軟,柔聲細語。她是怕他還在抗拒,所以用舌尖不停滴刮擦著那丹藥,也摩挲著他的唇齒,帶起一片喧囂的波瀾。
于是他鴻蒙大震,忽然驚醒。他開始反抗,開始笨拙的退縮。
一方是蠱惑,一方是躲閃。可唇齒相依時,當柔嫩地肌擦過敏感的舌根,他身體里一種難言從未有過的觸覺,點燃了他的身體每一處難言。當敏感和痛覺同時來臨,當意識沉浮無法清明,當糾纏來的如此纏綿。他的呼吸開始重了很多,反抗也變成了回應,直至侵奪。
藥早已化透了,浸了嗓,以故痛苦漸漸消失。所以當她察覺到問題時,想要退開,他卻如同一個剛剛嘗過甜頭不舍瓊漿的貪徒,笨拙卻霸道地伸手固住了她的脖頸。
“嗚”墓幺幺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好不容易推開他,這才站了起來。看著依然渾噩不清眼神迷茫渙散的關書書,居高臨下地睥著他。
“以死明志”她拿出一方軟帕擦了擦嘴角,來到了那個小棺材旁邊。“還是以死相逼”
“我”毒藥的藥效還未消退,渾身劇痛,他的意識像是浮在海上的木頭,無法定神。“你只是想殺人,而我只是想救所有人,所以,那就讓我替他們死吧。”
“哈哈哈。”墓幺幺反而笑了出來,“小書本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聰明特別高尚還救所有人我喜歡殺人”
“沒錯。你說對了。”
她目光微垂,手指一緊。
咔嚓,自她手心里蔓延出滔天的銀光。
小女孩小小的身體砰地一下在半空中碎成了銀色的粉末。
嗡
關書書的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