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芙絡扶著柱子顫巍巍地站起,抬手指著墓幺幺,“你好大的膽我是白王的掌燈人,你敢打我”
“珠蠶。”墓幺幺喚了一聲,看著芙絡亮燦燦地微笑道,“給我朝死里打。”
“是。”珠蠶松開墓幺幺的手,眼看就要走到芙絡身邊,驀地芙絡背后的水簾突然出現一只手,一把將她抓到了那水簾里去。
“貴客息怒,息怒小老兒樊狐給您賠不是啦”那只粗糙遍布褶子的大手漸漸露出更多,一個駝背老頭,拄著拐杖走了出來。這老頭生的很是喜慶,面白長須,眉開眼笑的,一來就鞠躬道歉。
“你是管事的”珠蠶冷問。
“是是是”老頭笑呵呵地,“小老兒叫樊狐,是這管事的,幾位可以叫我狐奴就行。”
墓幺幺托腮上下打量他,視線落在他脖頸上的一道丑陋的老疤上“狐奴有意思,灃尺大陸多少年前就沒有了奴籍。”
“呵呵。”樊狐依然好脾氣地笑,“幾位莫要和芙絡生氣,她不知規矩。只是,小老兒愚笨,可否請這位貴子告知下,芙絡哪里惹著您不開心了小老兒回去也好有個說頭好好罰她。請這位貴子,看在小老兒的蠢笨上,不吝賜教一番。”
“成。”墓幺幺仰在椅子上,“七七,告訴他。”
輕瑤上前一步,冷冷地盯著樊狐“那點金子對我家胄爺和貴子來說還能叫金子至于邀請人,你們想要個完全的保證,也無可厚非。但是,你們居然敢張嘴要我家胄爺和貴子的精血就憑那賤婢嘴一張,就敢要我家胄爺和貴子的精血呸要是讓那些心懷不軌地人拿到這精血,我家胄爺和貴子出了個差錯,莫說你們這什么狗屁茱萸花簇雪了,就是你們這尋歡會全部的寶貝拿出來,也賠不起”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樊狐鞠躬哈腰,點頭附和,“對對對,對對對,這事貴子打的對,打的好,該打回去啊,我一定好好罰芙絡”
“哼”輕瑤冷哼一聲,站到墓幺幺旁邊不在說話。
樊狐笑呵呵地湊上前來,伸手拿了一個石榴放到了手里,“這樣,是我尋歡會錯在前,不該輕鄙怠慢了了胄爺和貴子。那三十萬隆金,我們不要了。您之前拍的那本夜爐添驚隨筆,小老兒送給幾位賠個不是。至于精血“
他手指忽然張開,一大串的石榴籽滴滴答答地就擺滿了一整個精致的瓷盞里,更讓幾人驚奇的是,那石榴籽里竟已被他剝去了硬芯,只留那晶瑩剔透的紅果肉顆粒。“只取一滴,這一滴首先是做不了太多文章,實際上只是用來儲存檔案而已。這尋歡會開到如今,參加這尋歡會最后一項寶物拍賣的貴人們,每一個,都交了精血。而不瞞貴子,也絲毫不吹不夸,我尋歡會做的都是老主顧的生意,凡是參加過最后一項拍賣的老主顧,無一例外,都會參加第二次,第三次。如果精血出了差錯,他們還會再來我敢向您保證,精血在我們這里,絕對安全。”
他畢恭畢敬地端起那盞石榴,遞到了墓幺幺面前低頭道“以白王的名義。”
墓幺幺久久不語。
她端著那石榴,用勺子舀了一勺慢慢吃了一口,伸出手指,一道光閃過。一滴精血落在了她的碗里,澆在了石榴上。
“我的給你,我哥的不行。”
“貴子大恩,大恩感謝,感謝不用不用,一個人就夠。”樊狐恭敬地接過那精血,袖子一閃,那裝有精血的石榴盞就消失不見了。而輕瑤則拿起儲物手鐲遞給了他“這是邀請人的信物,收好了。”
他接過鐲子來,垂首道“稍等所有參加拍賣的貴客準備好,這最后一項拍賣就可以開始了。”而他的手里又拿了兩顆石榴,在手里來回轉著,眨眼功夫,又端來一盞無籽的石榴“這石榴其實瞅著不好看,是那凡人專門種的特殊品種,好吃的很,貴子多吃點。”
墓幺幺并不吭聲,默默地吃著。心里卻是想的別的,這樊狐不是個簡單角色。第一次他剝石榴太快,她并沒來得及去看,可第二次時她仔細用生滅力偷偷觀察了,竟只也看出他手里的殘影來,看不清楚具體的手段。唯一能確定是,這樊狐有絕對驚人的一套手上功法。
此時一直沉默的關書書卻時不時地看著她,眼神里不停地透露著,因為遵了墓幺幺之前安排的,也不敢用神識入她腦海問他你怎么把精血給他了,我們哪里來的邀請人這樣的信息。
但是墓幺幺只是桌下踢了他一腳,示意他不要太聲張,以免樊狐看出端倪。
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的投影再次亮了起來。
“開始了。”樊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