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茱萸花簇雪
墓幺幺靜靜地看著那精致的雕漆木盒,連打開的欲望都沒有,淡道“輕瑤,拿去送給關書書。”
“貴子不再仔細看一下”見輕瑤端著東西走出去,珠蠶搶白道,“您花這么大工夫,不仔細查驗一番嗎”
墓幺幺并不答她,自也很理解匡祝想仔細研究這個東西的理由,畢竟因為關于“茱萸花簇雪”的左水是導致她淪落到此的根本原因,但是到如今知曉它的真實面目之后,她反而連多看它一眼的欲望都沒有的只是無以描述的滋味。
她手里摩挲著一塊精致的琉璃白龜盤墜。這塊盤墜是他們走時,樊狐交贈給他們的,說這是參加拍賣會的紀念品。那時,樊狐傳音于她“貴子,這是一把鑰匙,小老兒萬分期待十日后,貴子蒞臨。”她那時不動聲色地抬頭,知樊狐只傳她一人此言。
她此時的心思放在了這個盤墜之上,久久說道“退下吧。”
關書書守著那那茱萸花簇雪呆了兩個整夜,第三天早上,他雙目赤紅地將那木盒一把扣在了墓幺幺的點心盒上。
“小書本。”墓幺幺抿去勺里的粥,說,“作為一個賣身給我的書童而言,你三叔活著與否,對我來說真的不算是要緊到可以打斷我吃飯的事。”
他愣了片刻,忽然想起先前在拍賣上自己許下的承諾,登時臉色青紅一片。他沉默半晌,后退了兩步,十分恭謹有禮地對墓幺幺行了一禮道“我”見她面色根本無異,他一咬牙,聲音雖壓低不少,但也依然清晰地說道,“小書本知錯了,望貴子原諒。”
墓幺幺適時回眸望他“坐吧。”
他坐于她身旁,輕瑤還端了碗筷與他,可他根本無心吃飯,神色焦急地盯著那木盒,說道“這盛放茱萸花簇雪的木盒里面也有機關”他手指靈巧地掠過那木盒的一處,啪地一下彈出一個手指甲大小的暗格來。暗格里,有一個精細袖珍的羅盤樣事物,小小的盤面上有數十個指針之多。“這定首針,是用來定位的。有了這個東西,凡是買過茱萸花簇雪的買家所在地,到過哪里,都會精準無誤地反饋到機關擁有者手中。”見墓幺幺面色并沒什么變化,他莫名地感到有些失望,可還是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先前察覺這里面有我三叔的手筆之后,我就一直擔心這個里面會有機關,所以在一拿到這個茱萸花簇雪的時候,就察覺到這里面的貓膩了,第一時間把這個機關給卡死了,所以他們是不會找到我們的。”
“小書本的本事,我怎能不放心呢。”她微微莞爾,并不在意,隨手端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繼續。”
“咳。”關書書嗓子莫名有些發癢,視線移到那木盒之上,“這機關,也是我三叔做的。而如果我三叔沒死,那即墨家或許比我想象地牽涉進去的要深的多。”
“所以呢,你即墨家參與了,又如何呢難道,你準備把你即墨家推出去擔下這罪孽來或者,你在懷疑那個白王,是你們即墨家的人”她平靜地拋出數個反問。
他身體微微一僵,視線卻掃過墓幺幺身后的輕瑤和珠蠶身上。
墓幺幺看在眼里,說道“輕瑤,珠蠶,你們先退下。”
“從一開始你就遮遮掩掩地神秘兮兮,現在沒有了旁人,你可以說了。”墓幺幺細致地用筷子挑著碟子里的魚凍。“難不成,還讓你看出了白王的身份”
直到她一塊魚凍細致地被剝除了所有的花生仁,那邊廂關書書還在啞巴著。可她也不急,慢悠悠地夾起剔透的魚凍,剛要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