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干之外有殷殷曲聲,裊裊響起。
適時,墓幺幺收回視線不無冷嘲“哇,這可真是我的榮幸”
“榮幸不至于。”他頷首勾唇,目里依如春山白雪般純寧“你說三生有幸更恰當一些。”
“”她一頓,真是露出一個敬佩的目光來,“你可真是老不要臉。”
他笑意依然靜美,完全不見有任何變化。“你可以叫我囚野夫。”
“三十為近臣,腰間鳴佩玉。四十為野夫,田中學鋤谷的那個野夫還是世名檢束為朝士,心性疏慵是野夫的這個野夫”她瞬間反問。
他更顯露出欣賞之色來,贊道“真是個柳絮才高的小姑娘。”他搖頭,“不是,就是野人的意思。”
“哦”她拖長著尾音,忽閃著眼睫不藏于狡色,“野人你好,野人請問你可以送我回家了嗎”
囚野夫笑意吟吟,正欲開口,這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來。
“主上。”
走進來的身著著紺青勁裝的男人看到房間里清醒站著的墓幺幺,登時愣住,轉臉又看見主上已摘下面具,頓時大驚失色,迅猛地抽出刀來猛就要朝墓幺幺砍來。
“貞信。”囚野夫喚阻了他。“不得無禮。”
“主上您都被看到了,萬一她”貞信明顯懵了,他緊緊地盯著墓幺幺,從脖頸上的青筋來看是費了相當大的功夫安耐住一刀砍死墓幺幺的沖動的。
“她不會的,她現在已經認識我了。”囚野夫依然是平淡的聲音,依舊注視著墓幺幺溫和笑著。
“主上你是不是又被騙了”貞信上下打量著墓幺幺,狐疑的很。
她敏銳地捕捉到又這個字,玩味地笑著挑眉給了囚野夫一個眼神。
可囚野夫置若罔聞,手里有些百無聊賴的玩著面具,“有什么事。”
“這”
她極為懂事的就要出門。
“不必吞吞吐吐,她是我的朋友。”
“不,我不是。”墓幺幺轉過頭來,否認的利落干脆。
“可是”貞信還有些遲疑。
“我的朋友,自可以聽。”他再次強調了一遍,“就算不是我的朋友,聽了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走出這門嗎”
貞信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點點頭說“對啊,大不了殺了就是了。”
囚野夫說話時,總是那樣懇切平潤的看著你。窗外的碎風掠起他眉邊的發,他揚起手指滑開,指上景戎長戒斑斕熠熠,于他眸里點起珊珊的華光。
“”頭回見到連威脅人都像是在勾引人的。
墓幺幺也算是開了眼了。
貞信這才想起事來,轉頭出門從外頭提溜進來一個人來。“這小孩兒,醒了,吵吵嚷嚷的,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