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現,他們所處的這個房間,竟然是懸于半空的空中樓閣。其視線所及,一片蔥蔥郁郁,森莽山高,峽深水遠,空廖蒼茫是世間書畫名家怎么也描不出的生機壯闊。
“這大好江山,就是凈博羅。”
身旁的他,聲音依然平緩無奇,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像是儲放了數久的龍劍洱茶。
“我不懂。”墓幺幺直接了當。
“哈哈。”他爽聲笑著,“這不重要。”他收回視線,靜靜地望著她的側臉,說道“這年月里,顧客的需求高的很。又要年輕,又要有才華,最好還能有個好模樣的。可辦法總是能有的。”
他話鋒幽幽一轉“灃尺大陸上最低級的府級學館無論如何,一年的學費標準最低一千隆金。窮鄉僻壤之地,荒村野地出來的凡人,念書,出人頭地。勵志感人天方夜譚。”
墓幺幺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囚野夫笑意更深了“那小孩兒賣五次身,也不夠他弟弟一年的學費。”
“所以他們通過學館來買賣凡人”她低聲喃喃,冷笑,“私辦學館是犯法的,好一個凈博羅,還敢欺我說他們的來路絕對干凈不會有后遺癥。”
她沉默了片刻,又莫名問道“所以你才那樣把巖毫趕了出去,既可以不讓他知道他母親和弟弟都死了的事實嗎”稍稍一停,她又嘲弄地看過來,“還能讓他不忘記對我們這些修士、對凈博羅的仇恨,一舉兩得。”
她的神色有些嘲弄“看不出來,你對這些下賤的兩腳畜還挺仁慈。”
墓幺幺的話并沒有來得及完全說完,驀地,唇一涼,他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唇上。她面帶異色,囚野夫正側著臉,似個孩童那樣天真純然的盯著她的眼睛,笑意淺淺“不用再繼續偽裝了。”
他視線依然清緩,映濃愁淺黛,遙山媚嫵。手指沿著她的唇線一路摩出她的唇度,停留在她的眼角,“我始終覺得你的眼睛,不該是這樣的。”
“哦”她并不閃躲,仰頭直視著他,“那該是什么樣的”
“誰知道呢”他聳了聳肩,“可能是更睿智的,更深邃的,也可能是更單薄的”
他湊近了她的眼睛,已清晰可聞對方的呼吸,軟軟麻麻地一層輕薄的曖昧。似乎要憑這樣近在咫尺的逼迫,將她的眼睛看出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來。
“也可能是更凡人一些的。”
他離得更近了。
近到他身上的香氣似他那樣蠱惑人的眼神,熏染得人幾要沉淪。
可她卻轟然清醒,警鈴大作。她面色并不改,就連瞳線都未曾收縮過一分。此時,她真的更加在心里感謝起了王師傅的“諄諄教誨”才讓她可以這般嫻熟地偽裝出如此完美的鎮定。
“呵呵。”沒有被一把推開,似乎在他的字典里就是迎合。于是他更加棲身朝前,妄為地更加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單手撐在闌干之上,將她整個人困在了他的懷里,若即若離。
“你用了一種叫疊雀屏的符咒,隱匿了自己本來的氣息。又用了朔芳源的符,制造出了假的源暈,嗯,一共五層,挺有自知之明。最起碼不像一些蠢貨,上來就作假做到七八層。可我始終未弄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要用煙弛符去偽裝出化力說實話,我始終認為煙弛符這樣的法符是賣不出去的,又貴又沒有大用,不過就是能模擬出其他人化力的形態罷了,尋常修士想隱匿身份也不會去用它,畢竟沒有人能通過化力的模樣來追查到別人。假如你是怕自己沒有化力被抓住,那有其他更平價的法符比如順水符就可以造假了,沒必要用到煙弛符這樣貴的符咒。”
“”墓幺幺依舊微笑,面不改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不用在意。”他唇掃過她的額,有些涼,“我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凡人,用了什么法符,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這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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