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思緒沉定了下來。她并沒有告訴輕瑤,實際上她軟禁關書書還有一個原因是藺藏鋒。
在丹宵宮,娥箏請求宵入夢娶自己的時候,曾經說過,藺藏鋒是被即墨家給供出來的。那藺藏鋒一旦能翻身,絕對不會饒了即墨家。而如今即墨家滅門,即墨七子只剩下關書書和他的堂哥即墨鳴。
她最開始始終有些疑惑于為什么汪若戟會把關書書送到她這里來,直到藺藏鋒服毒自殺被救回來,臨仙門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許,汪若戟在最開始和自己通過染霜設計藺雀歌,暴露出野仙一事時,就推算到,藺藏鋒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易的認命服軟。所以,他才在第一時間,將關書書送到了自己這里,因為他知道,墓幺幺絕對可以根據染霜的口信和疏紅苑的動態推算出自己需要隱藏起身份來既然要躲,不如多帶一個人躲了。
可墓幺幺還是有些不解。
關書書真的重要到讓汪若戟都為他精打細算的地步嗎
雖說一身機關傀儡術的本事是還不錯,聰明也倒是聰明,只是這榆木腦袋,怎么也不可能入了汪若戟的眼。
除非
關書書本身不重要,而是他有什么秘密,是極其重要的。
而如果關書書的秘密,萬一對于藺藏鋒也至關重要呢
那現在外面的世界里,藺藏鋒絕對在滿世界找他,不論是要殺他,還是要搶他。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關書書竟然一針見血地查出白王的真實身份。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那放任他繼續我行我素,不論是先死在藺藏鋒手里,還是死在凈博羅這幫人手里,早晚就是一個送死。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將他軟禁起來最為妥當。不過這樣想來,關書書身上的秘密,她一定要先查出來再說可現在,這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
一把懸在他們腦袋上的刀,隨時會要他們的命。
這把刀,叫長公主。
想到這里,她眉頭不由自主的鎖了起來。
可是她更多的是難以自抑的,愉悅。
這種愉悅使得她幾乎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常年偽裝出的渺無煙波,或癡或嗔,可唯獨不會有如今鏡子里那個女人那樣,有這樣彩艷悢悢的笑意。
煌月,長公主。
當年叱咤風云不輸男兒的武公主,于無男子后嗣的圣帝膝下,年紀最大的長公主,圣帝感其才赫奕冠蓋,朱紫熒煌,故賜字“煌”。
一把長杖,曾上斬驍龍,下屠敵寇,興月族之榮耀,擴隆國之疆土。
更一甩鳳袖,撕毀合約,讓一個旻國,國破山河毀。
“貴子”輕瑤看著她這樣變化,莫名有些害怕。這樣的貴子,幾乎完全變了一個人,比易容術還要逼真的,仿佛現在于自己面前的,根本是同一個軀殼里一個完全不同的靈魂。
墓幺幺并沒有回答,亦沒有收斂。她仿佛很享受這樣肆意的快感,嫵色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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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