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來,余這賒春宴缺的那國色天香就算是到了。”長公主郎朗笑起,“快快坐下,莫要累著,余這瀾滄宮可不抵妹妹的如霰宮,怕是連息烽將軍一劍都經不住的。”
“姐姐哪里話,息烽他要是敢,余先斬了他再說。”十三公主繡帕遮唇,眸子里快要擠出水來。
“呵呵。”長公主笑起,“藺妹妹也是,怎好容易有得休憩,先去了如霰宮不來我瀾滄宮呢”
藺雀歌稍稍咬著嘴唇,噎濡半天,很明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姐姐可莫要怪罪藺妹妹,不過是藺妹妹和余年紀相仿,能一同說一些幼稚的話,哪能入得了姐姐的耳”
這還沒開始怎么著呢。
倆公主之間的火藥味就已經快炸了。
一眾貴子燁晉們口干舌燥,當真是眼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這兩位一坐定,自是視線就看到了墓幺幺。
但是倒讓人略微驚訝的是,十三公主怕是貴人多忘事,大概在心里頭壓根就沒想起墓幺幺這個人來,稍稍掃了她一眼,就無動于衷地繼續和藺雀歌咬上了耳朵。
藺雀歌的視線,倒是很復雜了。
但是墓幺幺安然無虞,一點不見聲張,只是微微朝她一笑,仿佛看不見藺雀歌復雜的眼神里壓抑著的些許恨意。
有些意思了。
上次藺藏鋒出事之后,給藺雀歌求情讓她去承軒祠的那可是長公主。可這樣看來,藺雀歌反而和十三公主走得近了。
藺雀歌雖然單純,但是還不至于傻到不知道這兩位公主之間早已水火不容。
況且這兩位公主,那是絕對遺傳了她們的父皇,一個比一個心眼小,一個比一個善妒,一個比一個睚眥必報。和這兩位打交道,切忌墻頭草,兩邊倒。在長公主看來,說藺雀歌這絕對是恩將仇報倒打一耙也不為過了。
墓幺幺心里暗暗尋思了片刻,并沒有繼續深想下去。
片刻后,長公主清了清嗓子,宣布這次的賒春宴開始。
看起來名頭挺大,和尋常宴席倒是沒有什么區別。絲竹管弦,舞云弄月。貴子燁晉們互相炫耀攀比,再交流一下不能與外人言說的閨中密事,墓幺幺素來不擅長與這些東西打交道,看了不到一會,就開始有些犯困。
好在是長公主幫了她一把。
“有圣賢說的好,一歲春又盡,百年期不賒。同醉君莫辭,獨醒古所嗟。”長公主喟嘆道,“在此舉辦這次賒春宴,所為三件事。其一嗎,逢此盛景,余與諸位許久不見,甚為惦念,又適才借了著晨貴妃的美意,今天呢余與諸位就沒有臣下之分,只有姐妹情誼。咱們姐妹們也可以像男人一樣把酒顏歡,放下平日里的規矩約束,大大方方第醉上一場。”
“來,咱們姐妹們,先喝上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