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不已的疏紅苑三司副司理,也是這次護衛隊隊長周廷很是苦惱地看著墓幺幺說道,“貴子您看”
墓幺幺滿不在乎地撩起車簾,怡怡然上了輦庭里,“別耽誤時間了,走吧。”
走了不到半天腳程,車簾被撩開。
墓幺幺翻看著玉簡,也不抬頭也不做聲,順手將一杯冰水遞放在塌前。
藺雀歌沉默了半晌,揭下沾滿了揚塵的面紗來,嬌嫩的臉蛋被曬的紅彤彤,汗水不住地朝下滴淌。她端起冰水,很不自然的小聲說“謝謝。”
墓幺幺無動于衷地繼續翻看著面前厚厚的玉簡,并不應答。而藺雀歌本就不是一個外向的人,更何況面對墓幺幺,干脆地閉眼調息入定了起來。
這樣倒是非常平靜的,相安無事了幾天。
隆國西域,不止是要比東邊熱上很多,在車輦上,倒是叫他們領略了不同于東方的人文風貌。不過一路以來,遇見了不少攔路要飯的流民,看方向,都是從夜曇郡那邊來的。
“為什么這里會這么多災民不是說夜曇郡是隆國最富有的郡嗎”藺雀歌看了幾次,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隆國最富有的不是夜曇郡,是弗羽家。弗羽家就是錢堆成山,下面的人該餓死還是要餓死,該窮死還是要窮死。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墓幺幺難得會有耐心地回答了藺雀歌。
藺雀歌的眼神很明顯地暗淡了不少,表情也更加憂郁而難過。“弗羽家大爵爺不是人中龍鳳嗎”
“怎么,對未來的夫君失望了”墓幺幺問道。
“你瞎說什么呢”藺雀歌惱怒地剜了她一眼,低頭入定,再也不理墓幺幺了。
這日趕到傍晚吃飯時,已遠離城郡,想要找到一家飯莊酒樓是肯定不可行了。而已連趕了四天路,舟車勞頓,隨行的護衛們體力消耗又是極大,蠹羊也到了極限。于是周廷便安排將就著就地選了一個安靜的山腳下扎營,休息整頓。
干糧水餅,飯菜不會多么精致。藺雀歌本來就厭惡吃葷腥,只簡單的扒拉了兩口白飯,看到飯里扒出的一條煮熟的大青蟲,花容大變,扔下碗筷就干嘔起來,是無論如何也再也不肯吃第二口了。
墓幺幺吃的依然很香,大魚大肉啃著干餅好不痛快。
忽然。
一陣騷亂,護衛隊紛紛拔刀而起,警戒萬分地盯著不遠處。
周廷上來,對墓幺幺說道“來了一伙流民索要吃食。”
“趕走。”她頭也不抬,啃著干餅,說道。
藺雀歌已用神識看過,攔住了周廷說道,“這一路你們一次也沒給幫助過這些流民,我都沒說什么。可這次有小孩子和孕婦,能不能發發善心,勻一些干糧給他們吧。”
周廷頗有些為難,看看墓幺幺,又看看藺雀歌。“這”說實話,他私心肯定是要聽墓幺幺的,畢竟他是疏紅苑出身,怎么也要偏向著自家府上的貴子。但是此次護衛任務是圣帝所安排,兩位貴子都是去參加弗羽家的招親,所以從職責來說,肯定是兩邊哪個也不能偏,不然那叫違背圣意。
這叫他著實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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