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房,墓幺幺便發現他們現在竟然在一個臨海的島上小漁村。只不過,小漁村里來回往來的,全是外陸之人,看不到半個活人。兩個跟班一路推搡著他們來道村頭的空曠地,鹽堿沙地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黃沙顏色,全部是一坨坨的黑色烏血。其中一個外陸人彎下腰來打開窖門,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嗆得人睜不開眼來。但是墓幺幺只是用生滅力稍微掃了一眼,就已經看到觸目驚心的景象。這個大窖,得有數十米深寬,里面密密麻麻擺放的全是人肉塊。而更讓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旁邊那個負責看管他們的外陸人,和那個窖旁的外陸人嘰嘰喳喳說了一些他們不懂的話之后,彎下腰把手放在地上一個不起眼的大水桶里晃蕩了兩下,片刻后拔了出來。
一陣咯咯吱吱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從那外陸人的手臂上響起。
就算是墓幺幺,也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她學過王師傅的挪骨,所以她非常清楚這個聲音是骨頭在摩擦的聲音。
而這外陸人的手臂,竟然肉眼可見的扭曲,延伸生長直至觸地。兩個手在夸張的咯吱聲中扭曲變形,同時,還仿佛覆了一層厚厚的盔甲一樣,變成了褐紅色的顏色,最后直接變成了兩個巨大的鉗子。
她眼睜睜的看著面前這個外陸人,變成了一個有著人身的大螃蟹。
然后這只人形大螃蟹揮舞著看起來比刀劍法寶還要鋒利上許多的大蟹鉗,猙獰地向他們兩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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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甚久,始料未及會于此種境地下再遇。”土牢的光線很暗,所以她并不能看清狐玉瑯此時的表情。“珊妁姑娘原來是夜曇郡人士,怪不得上次一別便了無音訊。”
“看來小王爺私下里對我做了不少調查呢。”墓幺幺反問道,“我也沒想到,你會放著天狐族的小王爺不當,不辭萬里跑到這里當人的階下囚。”
“階下囚嗎”狐玉瑯笑得很爽朗,一點也沒有坐牢的自覺。“本來是還要當一段時間的可是沒想到,珊妁姑娘會被抓進來。”
墓幺幺還沒有理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只聽咔鐺鐺幾聲脆響,她眼前一花,狐玉瑯就已經打開了她的牢門,站在外頭,稍稍前傾身子,極為儒雅得禮得伸出手臂來“我帶你出去。”
頭回見到有人坐牢愣是像在春游的,不見丁點狼狽不說,反而更加溫潤俊美。昏暗無光的土牢里,狐玉瑯纖塵不染,華服旖璃,整個人好看到閃閃發光。
墓幺幺平白有些憋屈,拋開別的不談,就沖這個臉,她就覺得自己總輸了一多半。她面上無動于衷,心道我費這個半天功夫還用你救我出去
見她沒動彈,狐玉瑯剛想開口,突然略微一蹙眉,一個靈敏的閃身哐地一聲,她被按倒在了墻上。
狐玉瑯壓在她的身上,溫熱的鼻息帶著他身上固有的甜香,掃過她的耳垂。“別動,先委屈你下。”
還不帶她反抗,他已經抬起手來在她臉上涂抹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這還不算完,直接干脆地將她一把推倒在了角落里有水坑的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