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一位隨從的翩翩貴公子見到傅明義,微微一笑,剛想說話,余光卻看見了他身后的墓幺幺。
于是登時也怔了。
“你是誰,深夜登我門所為何事”
貴公子回過神來,恢復了笑容“深夜突降驟雨,在下和隨從”
“迷陸了。”傅明義面無表情的接過話去。
“額,是的。”貴公子說道。
傅明義冷笑一聲,長弩朝后一指“呵呵,真是巧,她也迷路了。這么有緣,兩位要不要先打個招呼”
“咳”貴公子對著墓幺幺行了一禮,“真是有緣。”
墓幺幺心里嘆氣,權當看不見貴公子仿佛進了桃花林里一般,滿眼桃花。
這不是有緣,這叫撞邪。
她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被狐玉瑯這個妖風給盯上了,揪著自己是可勁的吹。
大家中秋節快樂。
么么噠
愛你們
今天某塵就不在線了哈,要陪家人過中秋哦
傅明義瞥了一眼她的夜行衣和熱出來的汗,黝黑如頑石的臉上不見表情“還是迷路誠懇些。”
墓幺幺乖乖地被他用弩指著走出了內室。
結果進了外房,傅明義卻將弩放在了桌子上,從簡陋的桌上提起壺,為她倒了一杯熱水。
“謝謝。”墓幺幺接過水來,不免驚訝他的淡定。“咳,我問一句你不怕我是歹人”
傅明義坐在了她的對面。“一大男人家徒四壁,怕你一個女子為非作歹”
“傅大人真是灑脫。”她淺淺喝了一口熱水。
“姑娘雨夜迷路到荒郊,剛好還知道我是誰,今天這莫不是下的紅雨嗎”說罷,他還真的認真地瞥了一眼窗外。“不過就算今天真是下了紅雨,你喝完這杯水,就走吧。你說的任何事情,不管你是有多大的苦衷,還是有天大的難處,又或者是你的誰被我抓了,我都不感興趣,也更不會答應。”
墓幺幺仿佛聽不出他口吻諷刺,面色如常。“看來傅大人沒少遇見半夜迷路的。”
“半夜迷路的沒見過,半夜來偷枕頭的也沒見過。你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個。”他平靜的喝著熱茶,這么熱的水下肚,也一點不見覺得燙嘴的樣子。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她腆臉道,“我來找你,沒苦衷沒難處,也沒親戚被你抓。”
“那就是出乎傅某的職責范圍和能力范疇之外的事情了,那就更沒興趣了。”他是油鹽不進,和情報里沒有任何差別。
墓幺幺也不著急,環顧四周道“大人先別把話說太滿。”她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驟雨。“那天,也是這么大的雨。”
“”傅明義放在嘴邊的茶杯頓住了。
“這人啊,就跟下雨一樣。”墓幺幺把手伸到窗外,接著雨水,“不到最后落下,誰能知道自己是會攀海而升,還是入污泥腐臭一生,或者又是墮入無盡深淵飽受絕望呢”
“姑娘境界真高。”他淡道。
“傅大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步步青云本是不在話下。朝廷里的調任書都來了,帶著一家老小東去聽廬郡當個六品的郡守或者都司,安安穩穩,膝下承歡,人生何其圓滿。”
“可結果呢,你這雨,啪嗒一下”她翻過手去,手心里剛才接著的雨水被她一下翻到了屋檐下的排水溝里。“就掉到了那個深淵里,六個月零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