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居高臨下的質問壓制,墓幺幺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要將他掰開,可是這個該死的陣法之下,生滅力都無法使出所以,完全憑借肉身的力氣時,才發覺染霜的力氣和自己之間竟然有著如此的懸殊。
“放開我”墓幺幺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已冷森。
可素來恭謹到恨不能將她所有言語奉為圣旨的男人,不但置若罔聞地無動于衷,仿被她這樣的眼神更激發了什么危險的機關,隨手扣住她雙手手腕的鐵環,手指一劃,一條隱藏的化力鎖鏈竟然直接從兩個鐵環之中被拉出,盤在了他的手里。
“這是什么”她驚愕不已。
“懷嬋閣閣主專門為主人特制的鎮靈鎖陣”他輕道,“向因特意告訴了疏紅苑正確的使用方式”
染霜攥住鎖鏈狠狠朝上一拽,將她胳膊朝后吊起,踢翻桌子,將她直接按在了墻上。而墻的對面,則是一個巨大的穿衣銅鏡。他一抬腿,精胄長靴狠狠地踹在了墻面之上支撐住身體,腿彎一弓,屈膝腿就艮入了她雙腿之間,她很是抗拒這樣的被動,依然沒有放棄反抗想要閃躲,然而他微微瞇眼,手朝前猛然一拽,就把她直接朝前拽倒,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肩上。他得勢屈膝更深,于是她整個人的重心不得不落在了他弓起的腿上等于整個人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右腿上。
這樣的姿勢太過恥辱弱勢,更何況她的褻衣被弗羽王隼撕碎了,此時不著片縷的下半身只是隔著一層單薄的裙擺絲料緊緊壓貼在他的腿上。
“放開我”她咬著嘴唇,頰邊浮起難耐的紅暈來。
染霜體貼地將她散開的頭發掠到耳后,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那懷嬋閣閣主果然很了解你。”他溫熱的語息掃過她耳垂,一路流連朝下。“每一個男人,都比我了解你。”
“不管是懷嬋閣閣主,還是那宵入夢,還是那白韞玉還是別的什么男人甚至如今這個弗羽王隼”他低低說著,空余的左手毫不留情地沿著她已經被撕開的領口朝下狠狠撕扯,直到整個衣襟被徹底敞開,些許碎步殘留掛在她的身上。未著里織的身體,風光大霰,皎白的肌上,片片點點的青紫,剛才那靡靡荒唐的春光旖旎此時輕松暴露在他的眼前。
也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狠狠地捅穿了他的心。
他的嘴唇顫了很久,鮮少多話的男人此時更是找不到該用什么樣的語言表達。所有的質問,憤怒,不甘和恨意,如今在看到此等荒唐情景之時,將他的理智瞬間抽干。
當所有千回百轉的心緒凝不住,理不清,他怔怔地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眼睛,渴求一個不該有答案的問題。“為什么”
“”墓幺幺愣了稍許,沉默著避開了他的眼神。
星海寂滅而隕,不落,是為空。
耳朵里嗡嗡的炸著,之前回避過不理解過埋沒過的記憶,此時如同一尾尾被炸死的魚,翻著令人作嘔的肚皮嘲笑著他的天真。
“為什么”他喃喃不休地問著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
“為什么是他們”
“為什么你要選擇他們”
“他們根本不知道你何其尊貴,他們根本無法理解你的耀眼,他們甚至認識你不過短短幾月時間。”
“為什么”他用手捏緊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所有的謙恭如今被焚燒成一片死海,“告訴我”
狂涌而出的情感,將他臉上素來冷酷的絕世之姿容崩了粉碎。
像是一尊跌落至泥沼的神像,裂痕滿布,黑暗不堪。
忽有一種熟悉的舊事感席入她的腦海,似曾相識。她總是想不起他到底像誰,可剛有些接近的答案還沒來得及固定,他狠狠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狠狠地扣在了墻上“告訴我”
呼吸被卡住的窒息感嗆得她許久說不出話來,剛才心腹里哽過的稍許心疼瞬間被不服輸的倔強取代,她反而平靜地盯著他的眼睛“你到底想如何你到底想問什么”
我想問,為什么不是我。
為什么我將你視若珍寶,你卻將我棄之如敝履
明明可以瞬間就問出口的話,卻看見她恢復如常的冷漠瞬間被堵在了嗓子里。
他忽然想起歸雁宗的后山,她曾經攥住過他的手去放過一個風箏。他從來沒有玩過風箏,將那風箏視若珍寶,后來風箏線斷了,風箏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問過宗里師兄師姐,他們說,沒有線了,怎么可能回得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