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上等官窯的瓷瓶被摔了個粉碎,棱角尖銳,可還不及站在窗邊的少女眼睛里鋒利的狠毒十分之一。
“我要她們死”怨毒使得少女這些日子里本就消瘦了不少的臉色顯得格外猙獰。
“郡主息怒。”她身后籠罩在斗篷里的人溫聲勸慰道,“此事不是不可以”
“那就快去做”紅昭郡主轉過臉來盯著那人說道,“和臨仙門所謂兩個主母的協議難道你們還當真了不成要是早知你們垔殺苑都是這樣的廢物,我就該告訴我爺爺去請嵐家綾羅的高手來。”
那斗篷里的男人似乎絲毫不在意她的倨傲的態度,而是更加耐心道“藺雀歌身邊有犴首大陸的諸家高手在暗中保護,您就是找嵐家的小子們來,他們一樣無法輕易動手。這些異陸人的功法古怪,專克我們這些暗殺流派,不是萬分確保不可輕易下手,我們死幾個人是小事,怕郡主和侯爺到時候惹上一身腥臭就不好了。”
紅昭郡主重重地把手里的小玉札摔在窗臺上,怒道“墓幺幺那個小賤貨呢”她眼睛里似要噴出火焰,手里的紅梅小玉札被捏出裂痕來,“要是她再不死,爵爺的眼里還能有我嗎啊你看看那小騷蹄子把爵爺迷成什么樣了”
“郡主您且息怒。”那人輕嗤一聲,“那墓幺幺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不用我們動手,想對她下手的人多了去了,您自就看戲就行。她毀了封疆大陣,無論汪若戟怎么保她,荒人一事一旦解決,圣帝不除她,也會有人動手的,您就放心好了。”
“我不信。”紅昭郡主依然不依不饒。
“墓幺幺一定會死在夜曇郡。”那人極為毋定而自信。“我們有可靠信息來源,您就放一百個心。”
“成,弗羽家的主母,一定是我淳紅昭,也只能是我淳紅昭。”她狠狠地捏碎了手里的紅梅小玉札,看著窗外一處高聳如天的山峰那里,正是她的心上人所在的居所。
弗羽王隼,只能是我紅昭的,只能是我的
被關在房間里的日子越來越長,也越來越煩悶。以前弗羽哲還會露面,已經過了快九日了,他也沒有露過面。而就連百卉也不見了蹤影,前來伺候自己的侍女都換成了疏紅苑的人手,明顯是疏紅苑的看管越加嚴密起來,將墓幺幺徹底禁足在了鸞瑤山莊里。而弗羽家的人這兩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鸞瑤山莊的弗羽家人越來越少。
這讓墓幺幺有些奇怪難道自己偷偷出去的事情敗露了不應該吧可總關在這里也不是辦法,眼看距離半月的期限已只有六七日至多,心里總是有些著急的。
正在認真考慮今天準備再次用挪骨偷偷出去的時候,她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弗羽乙乙”墓幺幺有些驚訝的看著門外站著的人。
幾日不見,弗羽乙乙看起來消瘦了很多,進了門,他也不坐下,就站在屏風旁,之前器宇軒昂的氣勢頹然了不少。他垂目望來,睫似烏云重垂,將那雙驕陽般的雙眸掩得幾分蕭瑟流離。
“如你所愿,我不會成為弗羽家的家主了。以后,也絕無這個可能了。”他終于開口。
墓幺幺端著茶壺準備斟茶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倒出一杯茶來遞給他,“所以”
“看來你果然很高興,連否認一下你不是這樣希望的都不肯。”弗羽乙乙笑了起來,可看不出丁點的開心。
“你們弗羽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高興與否好像無關緊要吧”她放下茶壺,也不管弗羽乙乙不坐下,自己拉開椅子坐在了桌邊。
“外人”他笑容更深,聲音提高了不少,“你是外人你不是都要馬上嫁給我大哥了,你是我弗羽家的主母,是我的嫂子,誰敢說你是外人”
“所以二爵爺今天來我這是為了告訴我我不是外人”對于他眼神里的兇戾,她置若罔聞地平靜。
他沉默了下去,許久許久突然說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