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塵暗陌,華燈明晝。
身后的男人薄唇吞吐出入骨寒透的詞句,似大荒陰沉飛雪一望白莽。
墓幺幺回過神來,欲轉身掙開他,卻不料染霜早已料到她的舉動,單手扣住了她兩只手就勢一鉗反剪過來壓制住,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脖頸朝前一推,輕輕松松從背后將她推倒在桌子上。
哐當一聲,她面前的玉硯撞到了桌邊掉了下去。
“放開。”她好像并沒有對自己的處境有一個真實的認知,態度依然強硬,氣勢依然高高在上。
“呵”他又笑了,彎下腰來再次湊近她的耳邊,“為什么不回答我”
“你已有了自己的答案,還需要我給你什么回答”她的回答依然冷靜。
染霜今日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素日以來慣有的冰冷、愚鈍不自知,以及直白不擅言辭的莽撞渾然消失不見。他此時像是一個經驗豐富老道的獵人,耐心十足而感知敏銳。他不急不緩地撩開墓幺幺耳邊的碎發,輕輕緩緩地說道“我并沒有走十幾個時辰。我只是一直在看著藺雀歌。”
“”墓幺幺輕輕抿了下唇,不語。
“藺雀歌是怎么一步步走火入魔的,又是怎么一步步變成了一個瘋子的,我從頭看到了尾。沒辦法,主人你安排了這么一出戲,我要是提前退場了,還怎么跟您匯報,又如何討得你歡心呢”他仍然耐心滿滿,唇掠過她的耳垂,舌尖輕輕掃過她耳廓里最敏感的地方,看她依然無法抗拒那酥麻的本能顫抖,更是激起了他一聲輕輕的曖昧笑聲。
“主人這次可以放心了,藺雀歌絕對和我劃清界限了,別說我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也不會講話,又笑又哭,哦對了,也不會吃飯了,必須得要人綁起來強行喂進去才行呢。”染霜繼續說道,難得他一次說了這么多連貫的話,有些陌生,聲音也有些意外的好聽而飽含了低啞的磁性。
“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墓幺幺打斷了他的話,使勁地掙了兩下,轉過臉來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堅定而冰冷,又帶著幾分嘲意。“是你說過,要給我當牛做馬,要成為我最忠誠的走狗。如今,連逼瘋一個女人的覺悟都沒有”
染霜的表情稍稍僵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甚至笑容更加明顯了許多。他非常溫柔地傾身下來,攬住她的脖頸抬起,輕輕吻上她的眉邊“主人你又誤會我了。”
他手指掠過她的眼睛,從未被笑容滋潤過的眼睛里如今聚滿了化不開的溫柔笑意,好比千星下墜。“逼瘋一個女人算什么殺了她又算得了什么”
他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俯身壓下,手指將她的衣襟解開,露出纖細的脖頸來。他從后面咬住她的脖頸,低聲喃喃“我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乎”
他的身體滾燙的有些可怕。
隔著兩人的衣服,也能感受到平常能將人冰凍三尺的氣息如今被黑暗的欲望吞噬成了怎樣可怕的感覺。
他像是一頭伺服在黑暗深淵里的洪水猛獸,黑暗掩住了他可怕的外表和氣息,所以只露出那樣溫柔的眼眸,惑人心神。
“我的扇尊,我的主人。你還沒搞懂嗎我只是聽你的答案像以前那樣欺騙我也好,敷衍我也好,或者隨便找個什么理由搪塞我。”
“我不在乎你這張人皮之下有多么卑鄙的靈魂,也不在乎你有多么可怕骯臟的心,你想墮落,我陪你喪盡天良惡貫滿盈。你想下地獄,我先替你蹚一蹚那刀山火海。”
呲拉布料被撕碎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沖突。
他輕松撕開了她的衣服,一路從脖頸吻上她的后背。在看清她后背那一身猙獰之時,他的身體僵了那么一剎那,隨即吻落下,從脖頸一路綿延至后背。
她沒有反抗,甚至依然平靜如常。
不見顫抖。
“我是你的刀劍,是你的棋子,是你的走狗。”
他封住了所有的吻至那一身累累傷痕之中,不知里面壓抑了多少的恨意和至深淵的混亂欲望。
“扇尊,繼續欺騙我吧。”
“只要你說什么,我都信”
“我都信。”
“只要屬于你,只要還屬于你。”
“我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