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隆天琢心苑里,汪若戟作勢要將茶盞放下,然而手輕微一抖,整個茶壺就朝下跌去,眼看就要燙上他的腿。
這時從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接住了茶壺。
“公子。”潤明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將茶壺放在桌子上,不顧汪若戟的阻攔將他的袖子朝上拽起,露出了一條明顯是木質假臂的胳膊,仔細看了半天,確認沒有損傷才放下了心。
“你還能瞞幺幺多久呢”
“沒有啊。”汪若戟笑了笑。“怪她自己眼神不好。”
“你這不是耍賴嗎”語氣很輕松,可潤明的表情一點也不輕松。
“幺幺肯定又沒聽我話亂吃東西了,潤明,你看到了,幺幺的手腕都細成了那樣。”汪若戟的話鋒突然一轉。
“嗯。”潤明的語氣更是心疼不已。
“那么細的手腕,還居然有人給帶上了那么重的鐐銬。”汪若戟把袖子放了下來,用力動了一下笨重的假臂,手指蜷了很久,也才能僵硬的蜷上一些。
“都是些該死的王八蛋。”潤明說道。
汪若戟笑了起來,轉頭看著潤明。“沒錯,都是些該死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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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若戟放下書,掀開茶壺蓋子,垂目輕輕吹了吹茶氣,一點也不驚訝她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們沒有證據,這只是你的臆測。對自己選的男人,很失望”
“沒有。”她淡淡地說道,“我會找到證據的。”
“呵呵。”汪若戟笑了起來,“找到證據又怎樣呢弗羽家和我們霸相府明明暗暗斗了這么些年,就算證據,你就能提著弗羽王隼的腦袋來見我”
“”墓幺幺沉默了下去。
“你就算今天表現得再怎么乖巧”汪若戟輕輕喝了一口茶,“我也不會同意你的要求。”
“我還沒說。”
“你想讓我救染霜,就此打住把。”他打斷了她的話,“圣帝要他死,我攔不住,沒有人能攔得住。”
“不行。”她一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他不能死。”
“是你將他當成棋子來下的,既如此,你就應該有棋子會隨時被吞掉的準備。除非,你準備為了這顆棋輸掉你整盤棋”汪若戟淡淡地說道,抬頭瞥了她手腕上的鎖鏈一眼。“莫要忘記,你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哪里有余力去擔心別人”
“你就這么肯定圣帝是為了藺雀歌的事情要染霜回隆天”墓幺幺緊緊地盯著汪若戟的眼睛,“如果想折磨染霜如果想讓然霜死,為什么還如此大張旗鼓地讓嵬雍軍來押他回京眼前荒人大軍隨時入境,他竟然還要求嵬雍軍的大統領曲禍親自押一個犯人回京”
嘶茶氣裊裊里,汪若戟的表情依然淡漠如許,看不出有什么深沉的情緒。
“以你對圣帝的了解,他真的那么在乎一個女兒”墓幺幺繼續說道,“你明明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比他自己更重要。所以他根本就是為了染霜,為了將染霜名正言順的押回他的面前,借著這個罪名來對染霜做他之前一直想做卻沒有理由去做的事情。”
“”汪若戟依然沉默。
“他想要破曉劍。”墓幺幺一字一句的說完。“圣帝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染霜的破曉劍法和破曉劍。他覬覦破曉劍覬覦了幾百年了,一直沒有得到過,如今,染霜是他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