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殿下經此劫不一定就是難,朝好里想,再無人會動她性命。而不管以后是哪個公主當了女帝,為了穩定,她們也會給藺雀歌幾輩子都花不完的榮華富貴。你可以安心看她一世無憂,甚至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活得都自由快活。”墓幺幺說道。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狐玉瑯笑了起來。“珊珊對我是真的溫柔。”
“不,我在阻止你送死。”墓幺幺定定地盯著狐玉瑯的眼睛,不閃不避地單刀直入。“你說的沒錯,我很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心里在做什么盤算。而不論你想怎么給藺雀歌報仇也好,還是怎么想方設法將藺雀歌治好也好,你的行為,都是在送死。那兩個公主,不會留你,圣帝不會留你,多少明里暗里的勢力,都會視你如眼中釘。”
他默然喝了一口酒,才抬起頭來稍稍理了下被雨水打濕的頭發,淺淡的眸里涼涼靜靜。“珊珊這話聽得我糊涂了,剛才你不還說眼下是拉我同你一起送死嗎怎么現在,又開始說這種我聽不懂的話來勸我了”
“很簡單。因為我不想看你送死。”
“我不會的。”他的回應依然溫柔到無懈可擊。
她放下了手里的烤串,湊近了狐玉瑯的臉前。
“藺雀歌已經不是那個可以爭皇位的十九殿下了,你就沒有考慮過,真的不當這個王爺了”
“那珊珊你也不當貴子了嗎”他的手指掠過墓幺幺的鼻尖,輕輕落在她的唇瓣上。
“瑯哥哥,如果我不當貴子了,你是不是就不當王爺了。”超乎他預料之外的,始終像是一條泥鰍那樣讓人捉摸不透的小女孩兒,如今望著他的眼睛,只有一望無際的澄澈和平靜。
“我”一時間,他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句。明明可以有很多表面文章可以來做,更可以顧左右而言他。但是他這時,竟遏制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什么東西。
“別鬧了,珊珊。”他最后說道。
“”墓幺幺靜靜地看著他很久,端起酒壺將酒壺里的全部酒水一仰而盡。
他莫名地攥緊了手指。
而剛回過神來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她已經騰空飛出數米,寥寥的聲音傳來,“時間到了,走吧,小王爺,我先帶你送一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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