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笑夠了,費力的撐起身子“我從未臣服過你,何來背叛。”
他這時沒有開口。
她盯著畫面里他的眼睛,眼神里倨傲無比“你在我身體里下了符文,用這樣的手段控制我不讓我在弗羽王隼面前說出你的身份,是真的在乎我走漏你的身份嗎哪怕弗羽王隼真的知道了你的身份,對你來說有什么影響你有方法讓我無法說出,自然也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讓他說不出來,更影響不了你的宏基大業。我也好,弗羽王隼也好,還是修篁那些人,還是狐玉瑯,在你眼里,都不過是你手下把玩的蟋蟀蟈蟈,閑暇無聊時斗上一斗,連血沫子都不會濺到你手上一丁點。”
“你要的不是我背叛你的理由,相反,你是要給我一個徹底讓我臣服的理由。”
“可是囚野夫。”她掀開被褥,從床上走下來,扶著桌子站定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影蟲里他的影像。“你當初遇見我時,我就不是什么狗屁孤松,至今我更不是。”
她額角青筋都繃緊了,很明顯看得出來那劇痛并未減輕分毫。可她的眼睛里,依然平靜安謐,“我是那孤松所懼怕的深淵,我是那天空都無法照耀的黑暗。”
“所以囚野夫你今天仔細聽清楚了。”墓幺幺一字一句,“我們之間,只是平等的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哪怕你殺了我,哪怕你隨時可以把我當成螞蟻一樣捏死,我也不會臣服與你,永遠不會。”
囚野夫的表情有些微妙,笑容稍稍有些減淡,可眸間的光彩更加耀眼,叫人以為他是如此的愉悅而開心。可他下手的狠毒,卻使得墓幺幺痛得直接撲倒在了桌上,差點直接昏倒。
她怎會不明白自己惹怒囚野夫的后果,可是她更清楚的有預感,如果今日不破釜沉舟,明日等待她的就永遠會被囚野夫的鳥籠之中再無任何自由。
“墓幺幺,你可真是個稀罕物件。”他的嗓音很輕很淡,聽不出喜怒。“幾千年來我見過的稀罕物件里,你絕對能排在最前面。”
“沒錯,我在你身體里下了符文。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那茍延殘喘的一棵仙妒花,應予煌讓你吃下去的白魂瓶,還有你自己弄到的那些不入流的靈,就真的能凝成你現在的這個命元神魄你也太天真了。”他娓娓說道,“若沒我的符文,你憑什么能讓你十歿族的生滅力與化力共生你仍然是一個不人不鬼等死的廢物東西。”
她痛地已有些恍惚,可渾渾噩噩之間,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能做到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說你不會臣服我”囚野夫笑得有些嘲意,“你未免太過狂妄。”他手指一抬,趴在桌子上的墓幺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拽起,強迫她抬起頭來直望進對面的影像之中,與他對視。
“我不需要你的臣服。”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墓幺幺以為見到了廣寒宮中廣寒仙。沒有人能看懂那雙眼睛里的感情,似縹緲在九天之上的仙宮華闕,常人根本不見其分毫。如今她恍惚終看清,那里面有得,只有無盡空虛的漩渦,漠然,無情,輕蔑。
“我是你的主宰,是你再生的神。”
“你每一次的呼吸,都已在對我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