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下可以用項上人頭作保,御尺橋大陣沒有破壞”說話的是懷嬋閣首席弟子妙連,他向房澤急切的保證道。“之前破損的地方已經修復好了,并沒有任何異常”
“放你娘的狗屁大陣沒破你眼瞎了還是我們都眼瞎了我那些屬下是不是被那黑浪卷出了大陣,是不是他娘的慘死在你們的眼前”聽到這話,川善大怒,雖說最終顧忌著妙連的身份,揚起的拳頭一把將身下的椅子錘了個粉碎泄恨。“你那狗屁大陣沒破,那荒人是怎樣進來把這些人搶出去的難不成這夜曇海自個成精了”
“川善將軍您莫要侮辱在下”妙連身為懷嬋閣的首席弟子之一,脾氣并不比川善少上許多。“在下說了,這大陣沒破就是沒破”
“好了,兩位別吵了。”沉默了很久的房澤打斷了他們,說道,“我相信妙連大師。川善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說完。”
房澤抬起頭來,“如果說進來的不是荒人呢”
議事廳里的眾人皆有些迷茫。
“你們誰也沒看到那黑浪里是否有荒人吧”房澤說道,“雖說事發突然,但是我也詢問了離他們最近的一些士兵,沒有一個人能確認在那黑浪里看到或者感知到荒人的氣息。”
“那些士兵們嚇也嚇呆了,況且都是些修為不高的普通士兵,慌亂時難免會有遺漏。”鈕福海反駁道。
“不,就連王師傅也告訴我,他并沒有在黑浪里察覺到荒人的氣息。或者說,在座的各位,有誰感知到那黑浪里有荒人的氣息了”房澤的表情格外的嚴肅認真。
“這怎么可能呢”
“不是荒人能是什么”
“不論是什么這種東西,不被御尺橋大陣當成敵人。”房澤說道,“不過,不論這東西是什么,顯然數量很少且能力有限,不然他們早就利用這種東西來越過大陣攻擊我們了,而不是只是搶了幾十個人出去殺雞儆猴。”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最后竟都認為房澤的結論沒錯。
“所以這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戲碼,這樣的挑釁,我們不要理會才是上策。”房澤說道。
可是眾人的表情并沒有太輕松,反而多少看得出來很是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川善最沉不住氣,說道,“房澤,那些荒人對我們摸得門清啊,這樣真的沒問題”
“”房澤屏息了片刻,最后抬眼看向座下的這群人,說道,“你們還是懷疑有內奸”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那荒人把我們在座的將軍參事,還有懷嬋閣的弟子們,逐一報出名諱,若不是有內奸,怎能知道如此詳細”一位參事插言道。
“大敵當前,你們不好好想想怎么對敵,難道還要懷疑自己一起舔刀子的兄弟”房澤有些怒色,嗓音都提高了不少,“都各自退下,堅守自己的抵陣”
眾人面面相覷,很明顯有什么想說,但是最后還是領命各自退下。
待到眾人退出門外,房澤望著帥塔的方向,深深的嘆了口氣。
總帥啊,您這一覺再不醒,怕是龍襄軍就要變天了。
房澤的擔憂很快就發生了。
丑時的更一到,龍襄軍,有人起事了。起初只是兩個士兵喝醉了被長官發現訓斥,后來演變成打架,最后就成了兩伙人小規模械斗直到不知是哪一方下重了手,砍掉了對方一條胳膊。
這場械斗就像是掉在油鍋里的鹽粒兒,悄默聲響的就將一整盆看似平靜的油炸開了兇狠的爆裂,直到這時,你才會知道,看似這么平靜的一鍋油,竟不知何時早已燒沸了,就等著這么一丁丁點的鹽粒兒,就能炸得一片腥風血雨。
整個龍襄軍開始暴亂,叫罵聲,砍殺聲,熊熊燃起的火將營帳點燃了一片又一片。長官們,將軍們,他們的命令也仿佛在此時變成了無聲的空氣,根本沒人應答。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