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兇李師傅。”她窩在王師傅懷里,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顫抖,還有力氣笑。“如果不是李師傅在,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王師傅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丹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塞進她的嘴里,“閉嘴別說話”
墓幺幺緊緊地攥住他的手,直直地盯著王師傅的眼睛,“告訴我爹,他的梼杌衛,我守住了。”
“蠢貨”他緊緊地抱著她,站了起來,看著四周還在海里虎視眈眈的荒人們,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么。他從背后拿出一把殺豬刀來,“媽的,就是這幫王八蛋傷了我的徒弟是吧草你們大爺的,老子今天定要把你們全屠個干凈”
“蔣安青。”墓幺幺虛弱的說道。
“末將在。”蔣安青慌忙上前。
“一定要在正午前趕到淳晟將軍那里晚了荒人的追兵一定會到”
“末將誓死也會完成貴子命令”
四周的光線有些虛幻,已經完全透支了所有體力的她,已經再也撐不住了。
她模糊地看著遠處的光景,看著遠處那個烽火長燃的帥塔。
卻又想起在海底,死在自己面前的錢庸。
玉兒,你真的來了嗎
“扇子,扇子”聽到這個聲音,她瞬間驚醒過來。
還是那片梨花樹林。
還是那個盤腿坐在梨花樹上的白發少年。
看不見他的容貌,只能聽見他的笑聲爽朗的像是秋日飛過的鴿哨。
“扇子,你這樣真的會死的。”
“我不會。”她聽見自己的喉嚨里發出牧畫扇的聲音。
“不,你會的。”那個少年依然在笑,“白王給你的白魂瓶,改造了你的身體,囚野夫的操控使得你的生滅力可以和仙妒花的靈共生,形成了新的命元神魄,有了這樣的力量,你以為回到了自己曾經所在的巔峰,對吧于是你更加天真的以為你能逆天改命,偷天換日活下來”
“是又如何呢懷瑾”實際上她每日噩夢里,都會見到他,所以已經早已習慣這般和他對話。
“可如果那不是命元神魄呢”他說,“你清楚的明白,為什么宵入夢給你的靈一次次的沒有成功融入你的生滅力。因為宵入夢給你的靈,都是還剛捕獲沒有進入人體內的靈。你的生滅力,渴求的從來不是這些沒有生息的死靈。它們想要的,它們日日夜夜饑渴難耐想要得到的,是修士體內蘊養成熟的生靈命元神魄。”
“你早就明白了,沒有任何人的命元神魄是需要吃掉別人的命元神魄才能繼續存活下來的。”少年的聲音是那樣的好聽清脆,像是風鈴一樣叮叮當當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畢竟,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心魔。”
“滾開”墓幺幺捂住頭跪了下來,“我知道又如何我沒有吃掉任何人”
“白王給你的白魂瓶就是命元神魄,你明明知道的。怎么,不是自己親手吃掉的人,就不算在你自己的頭上沒有沾在你手上的血,就不算你殺的嗎”
陽光明媚的四周忽然變得陰森可怖起來,陰風陣陣,梨花白滿樹卻變成了鮮紅的血色。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從樹上跳了下來,站在了她的面前。
“為什么不敢抬頭看我”他的音色變得格外凄厲。
“因為我死了嗎”
“牧畫扇,我在問你呢”他還在逼問著,“就因為你沒有親手殺掉我,我就不算你殺的嗎”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渾身的勇氣和力量仿佛都被他這樣的舉動所剝奪。
“為什么不敢摸了怕摸不到我的頭”他還在殘忍的說著,“你殺了那么多人,還怕我一個斷頭而死的死人嗎牧畫扇,承認吧,你根本就不是人族的人你是十歿族的怪物。”
“你是十歿族的陽煞,注定要害死你身邊所有的人。”
“不信你看著吧,你所有愛的人,所有愛你的人,他們的下場,絕對會比我更慘。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