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了。”哈睿仍然端坐在那個海浪王座之上,盯著總算停下來的墓幺幺。“你可以放心了,我就算怎么攻擊你,也再不能波及到御尺橋了。”他停頓了一下,嘴角難得的噙著一抹笑來。“不過,那兩個你所謂我樣樣不如他們的男人也沒有來。可惜你如此拼命地把我引走,怕我偷襲他們兩人怕是一往情深喂了狗。”
他吐出最后一句話時,舌尖舔過尖銳的兩顆獠牙,像是在唇齒里咬破了葡萄慢慢地裹吸著汁水那樣帶著危險的欲念。
墓幺幺不回答,不說話,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之中渾身襤褸的衣服早已衣不蔽體,她也不在意,一抬手撕掉右臂上礙事的碎袖,咬住一條黑色破布勒緊了胳膊根部。
她手中凝出一把長劍來。
仔細看去這劍的外觀除了顏色迥然不同的黑白,可外觀,這世上不會有第二把比那把劍還要美的外形。
這是她最后全部的生滅力。
“來”
她舉起長劍正對著哈睿,皎月淺淺如紗,被她手中的黑劍無聲無息的劃為兩半落在她翩躚的身姿之上。這是哈睿從未見過的她的眼神澄澈干凈到了一種極致的清亮,比夜曇海最美的珊瑚還要絢麗柔和的眼神,仿佛是被這把黑劍之上的戰意剝離出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格來。
這個他所見過最為狡猾奸詐狠毒的女人,在此時,有種令他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貪欲的光明磊落。
墓幺幺嗎。
不論這千變萬化之中,到底哪一個是你。
都是屬于我的。
哈睿于是勾起了嘴唇,抬起了手。“我等不及了我要用七成之力。”
墓幺幺從來不是一個擅長用劍的人。
那是因為她的師父,是當今這世上第一劍。
而兮風教她浸淫無數秘笈法門,卻從不教她練劍。
生滅力與仙妒花皆被耗干,被逼到絕路之時,她所能想起的最適合與哈睿抗衡的,竟然會是兮風的白劍。白劍無劍法,她當然知道。但是兮風不知道的是,她曾多少個日夜不眠不休,偷偷學過他每一劍勢。哪怕他的劍招最普通的平來直去,她也練過千次萬次。
而就是這樣半吊子,毫無章法,更談不上半點劍法的平來直去,卻硬生生與比剛才還要強橫的哈睿纏斗了數千招。
這是不僅連哈睿,包括墓幺幺自己都沒想到的。
可
在絕對蠻橫強勢的武力面前,一切的苦心謀劃,都是碎紙般的泡沫。墓幺幺知道的,這個實力強橫到連她都無法準確看出的怪物,有著足夠高高在上凌虐她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戳破這些泡沫。
砰
墓幺幺被人踩在背上狠狠抓住了頭,殘暴地按進了水中,她被從背后襲擊過來的沖擊力慣性帶的整個臉埋進了水面摩擦了一大段距離。口鼻被咸苦的海水堵塞,倒灌涌入鼻腔和口腔,連血都噴不出來,一股難以遏制的作嘔洶涌地壓在喉中,還沒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