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墓幺幺身邊的仙仙的氣息壓抑至極,像是一團極具爆發性的可燃性氣體被極致壓縮在了一個小小的瓶中,全靠他殘余的理智壓制著那瓶蓋不讓它們爆發。
“你,快說,你到底是誰。”
“前輩,你說過你不喜歡別人撒謊,我也不想再對你撒謊。”墓幺幺很平靜地承受著他壓抑的氣息,仿佛能直面他的存在一般。
這時
墓幺幺的眼前突然一白,好像有一個無聲的爆竹在她眼前爆炸了那樣刺激的她瞬間失明。眼神再次聚焦的時候,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團似人非人的灰色團云漂浮在空中。
“你說你叫什么”剛才氣急也沒注意那契約書上她的名字,現了半個真身的仙仙這時卻想起來這事了。
“墓幺幺。”她回道。
“這是你的真名”
“算是吧。”她想了想。
“什么叫算是吧”
“前輩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幾乎死過一次嗎這是我重新活下來之后,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
“那你之前的名字呢”仙仙的聲音聽起來萬分的急切。
“我想不起來了。”她非常誠懇的回答道。“在我醒過來之后,我就記不起以前的一切事情了。”
“你別騙我”話音還不落,那團灰云之中滾動起一道道又一道的暗色光芒,給人的感覺非常難以描述的不好,雖然只是一團團模糊的光澤卻帶來了極為不祥的戰栗感。
猛然,那其中突涌起一道如同蜂蜜一樣粘稠的深灰色銳光,形成了一個可怕猙獰的利爪襲來攥住了她的脖頸,殺機滾滾。
“我沒騙你。”她很平靜。“仙仙你說過時間是最公平的,他抹殺了你們的記憶。那么仙仙你應該清楚,痛苦也一樣。在我受了那樣重的傷之后,能醒過來已是天賜,把過去的回憶拿去換一條命,自然界永恒不變的法則,我覺得很公平。”
那利爪攥緊的力度好半天終于松開收回,可仙仙卻似乎陷入了什么混亂之中,能看出那團灰云里那種讓人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不詳暗芒不停地跳躍著翻滾著,“那么,是不是連是誰害你至此你都不記得了”
墓幺幺點了點頭。
許久。
仙仙的反應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如同想通,又如同認命一樣再次接近了墓幺幺“墓幺幺,你的元力,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我在別人身上,見過類似的。”
“誰”
仙仙的灰云落在了地面上,越來越像一個人形了,比她高出不少,身材也很修長的樣子,可那不詳之感卻更加濃重且揮之不去了。“你的元力太不純粹了,混合了多重不屬于元力的氣息。來混沌界之前,你是不是吞過什么異秉且十分強大的精怪和粟人”他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話鋒一轉問了她一個問題。
“我吃了半個雷靈,一些普通的粟人,還有一件神器。”她想了想,白王所給她的那些白魂瓶也是從修士里提取的靈,算起來也算是粟人吧。
“雷靈雷系的精怪你這是什么狗屎運啊罷了罷了普通的粟人那應該不是它們。問題是,你那件神器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這件神器,進化出了精怪體”
她仔細想了想那個大蔥精,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等下。”仙仙的聲音此時聽起來莫名地有些顫抖,“你等下讓我捋捋,你這個神器是哪里來的從粟人手里嗎”
從仙仙的角度來看,淳晟當然是粟人了。
“沒錯啊。”她點點頭。
“我問你一句,那個精怪是不是會說話還有自主意識”
墓幺幺誠懇的點了點頭。
嗡
她好像看見仙仙的灰云體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你你你你你竟然吞了器魂”仙仙拔高了數個音階的音調顯示出他此時有多么的震驚,“墓幺幺啊墓幺幺啊墓幺幺你他媽啊啊啊”
他好半天捋順了氣,繼續說道,“自古以來,草木山石獸禽萬古可化神修成精怪體,但是唯獨人造的器物,是幾乎千萬年來都難化神一個的而且我們的體質造不出法器,更根本韞養不出能化神的精怪,只能靠極品的粟人才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花費幾千年幾萬年的時間蘊養出一個有自主意識的活的器魂而花費幾千年幾萬年的時光蘊養出器魂的存在,就算我們之中至極的高手也絕不愿意對他們出手的我們活了這么久了,就只見到過唯一的器魂,是那小子從粟人手里搶來的一個那也是唯一一次,我見到那小子重傷”
墓幺幺愣了一下。
她仔細想了想,她好像見過不止一個仙仙口中千萬年難出一個的器魂。
比如,破曉劍還有鑄業鼎以及難道她的霆華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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