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大軍潮水一樣的順著海浪朝著御尺橋涌了過去。
反觀哈睿卻端坐不動,如同逗貓那樣時而撫摸過她的肌膚和長發,氣定神閑地靠王座之上,欣賞著自己的大軍的征伐。
“殿下您這樣”一旁候著的蠜豐顯然終于忍耐不住了,上前行禮道,“眼下御尺橋才是重中之重,您還是不要太分神在這個母畜身上比較妥當一些”
“蠜豐。”哈睿手指一勾,將她的長發撩在鼻尖,始終垂著眼簾看著她的側臉。“什么時候,你已經可以替我決定什么是妥當了”
蠜豐慌忙更加壓低了身子,“殿下恕罪,是屬下一時著急口不擇言了。只是這母畜詭計多端,您與她如此親近,萬一她突然發難,對您不利可該如何是好要我說,您不是已經準備好籠子了嗎,就把她先關在籠子里折磨上幾天,殺殺她的銳氣也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別有用心。”他那森森白骨中的一顆獨眼,歹毒地盯著墓幺幺,分外森然而恐怖。
而墓幺幺也不知是被蠜豐這種陰氣森森的氣息還是被他一番話說嚇到,好像真的生怕哈睿把她扔進籠子,使勁地貼緊了哈睿的胸膛,眼里盈了一層霧氣,“我我”喉嚨里好像被委屈卡住了一樣,接連咳嗽了好久,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哈睿沒有拒絕她的主動,摟緊了她的腰肢,目光深邃地端詳了她許久,才噙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說道,“她好像有些怕你。蠜豐,之前那個神秘人并沒有露面,應該是在御尺橋上。還是你親自督軍,我比較放心一些。”
“她怎么可能怕我”蠜豐想都沒想就駁道,“殿下,您別被她騙了,她肯定是裝的啊而且我離開怕是正要落了這個毒婦的陷阱,她一定會對殿下你不利的”
“蠜豐。”哈睿打斷了他,“我不是襁褓幼子。”
他的嗓音涼涼的,一下就讓蠜豐整個人如瀑霜寒。
”對不起,屬下這就動身”
“好了,你忌憚的蠜豐也已經走了。我是否還需要把身邊這些護衛和士兵們盡數趕走呢”哈睿言語里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墓幺幺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依然沒有焦距的瞳孔里,此時哪里還有半分的嬌柔。“可以啊。”
哈睿一頓,微微一笑,竟然真的下了命令“都給我退后三百米,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近前。”
這些手下們不像蠜豐那樣有主見,立刻就聽話的真的退下了。
“那么現在,你還想怎樣呢”海水鎖鏈在哈睿的手心里,柔軟順滑的如同絲帛一樣滑過他的手心。
“是要掙扎和我再決斗一次,還是計劃逃跑”他已經遠遠不是游刃有余了,而是根本將墓幺幺當成了一個寵物,一個適合用來逗弄玩耍的小東西。“你敢孤身前來,若不戰,那怎會不滿懷詭計呢相反,正因為知道你一定會做什么,我才更加期待了。”
“我很期待,你這次會給我帶來什么驚喜。”
墓幺幺仍然乖巧地被他用鎖鏈牢牢束縛在懷中,并沒有任何反抗的表情和舉動。她抿了下唇,笑了起來。“哈睿,你是不是以為你已經看穿了我,已經足夠了解我。”
哈睿的手指攸地一頓。
”我身邊所有與我相熟的人,甚至是與我朝夕相處很多很多年的人,也沒有一個敢說他已是足夠了解我的。”她笑容更加甜美了。“而你與我不過萍水,能讓你一眼看穿,我就不是墓幺幺了。”
“”哈睿臉上的氣定神閑第一次有了些許的裂痕。
“先別急著生氣。”墓幺幺繼續說道,“我這次來,不戰,不逃。”
哈睿很是平靜的等她繼續說完。
“我想和你談談。”
哈睿的手指撐在了唇下,換了個更加慵懶且囂狂的姿勢。“認輸嗎不好意思,我給過你們機會了。你看”他朝著遠處御尺橋揚了下下頜,“御尺橋已經馬上就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之前我給你們的提議,自然也就可以作廢了。那么,你告訴我,我還有什么好和你談的”
“談你自己。”墓幺幺平靜地看著他。“談談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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