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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嫻神識所過處,能察覺到兮風的氣息也越來越近了。一路拼殺沖出包圍,從嫻著實也有些精疲力竭了,加上身上有傷,不得不放緩了腳步。她扶住一棵樹站定,準備平定冷靜下氣息再繼續逃。
“嘖”
一聲男人唇齒里泄出的,似笑,又不似笑的詭異聲音忽從她身旁輕輕響起。
像一只蟬在她耳邊脫殼那樣的聲音,明明已足夠大聲,可卻寂靜至極,甚至驚不起她神經的一個跳動。
那么從嫻的意識怎么可能做出回應。
而身體又怎么可能跟隨得上這樣的意識做出合理的反應。
于是她只感覺自己像是掉落進已經快要凝固的樹膠之中,時間極為緩慢地運動到甚至幾乎可以說是靜止停滯,她只感覺自己的一切都僵化了,甚至覺得每一口呼吸都像是過了一萬年那么久。
這虛幻不切實際近乎停滯的時間感中
她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那人影手指微動,一個東西滾落在他的面前。
是一雙手臂。
從嫻的視線終于有些清晰了起來,她看見那手臂上還穿著被整齊斬斷的鵝黃色綢袖,綢袖下面的手指,還抽搐著,于是那顆儲物戒指明晃晃的寶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是她的儲物戒指。
那是她的胳膊
噗通一聲。
從嫻如同被砍斷的樹那樣匍地趴倒在了地上。
她這時低下頭去,才看見自己的雙腿自膝蓋的部位被整齊的斬斷,倒在了兩邊。
而此時。
疼痛,才剛剛至。
這人到底做了什么,又快到了怎樣的地步,才能讓她這個六化的修士甚至連疼痛都沒得及感受時已先被斷手斷腿。
這時,無與倫比的恐慌才如同一座泰山徹底壓垮了從嫻。
“快逃逃”
從嫻還試圖去警告從自己身上摔下來的人。
可顯然她失敗了。
最后模糊的一片紅光之中,她依稀看見應熙景被摘下外袍,露出頭臉來。那人也終于說話了,卻是那樣的失望。
“怎么是你這個東西”
他似乎連碰應熙景都會覺得惡心那樣,連忙甩手,直接將應熙景一下摔倒了對面的樹上。應熙景一聲慘叫,就沒了聲息。
這毫不掩飾的厭惡就算是死亡不能隱藏了,從嫻最后用盡全力扔出一道法符,試圖去保護應熙景。
可是下一秒,鮮血四濺。
倒在地上的應熙景好不容易吐了口血爬起來,一抬頭剛好看見一陣血霧騰空,從嫻就在自己眼前被分成了一塊塊的肉塊。
“啊啊啊”
血霧彌漫間,騰空的肉塊不斷的落下。那人穿過這血腥的一幕走到應熙景的面前,身上卻沒有濺到一丁點血跡,甚至連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倒帶著陣陣馥郁的花香。
“你你你是魔修你你別過來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應熙景坐在地上不住地蹬著腿朝后退著。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那人笑的太輕蔑了,輕蔑到甚至比對待一只螞蟻還要漠然。
應熙景根本沒有看見發生了什么,就感覺脖頸上一陣疼痛,窒息感與劇痛如同滅頂澆灌下的土石一樣將她埋沒。
“放了我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她哭泣著掙扎,苦苦哀求。
但是顯然她的哀求反而起了什么反作用。
天旋地轉,她被一根看不見的線勒住了脖子,直接倒拽著拖在了地上。那人倒似乎極為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不過你也不算完全沒用,帶你去找他的話,我就能找到她了吧”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