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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處于這黑暗漩渦的正中心,狐玉瑯一時僵在原地時,山腳下的狐期川率先做出了反應。在這非人的威壓之下,他還能站直身體已是難得,只是繃緊的身體沒走兩步就有些發顫地屈下膝來撲到了臺階之上。
“墓幺幺就在你面前這座宮殿之中,我可以將她帶出來”
山崖之上的髏笑笑緩緩移了下視線,看向他面前這座華麗的宮殿。
“天狐族十二道護宗大陣的核心全部布置在了宮殿內,若你硬闖,我們或許攔不住你”狐期川努力地站直身體,仰起頭來,壓制住嗓音的顫意,聲音仍高亢而不卑,“但,我能保證墓幺幺她一定沒命”
“世伯”狐玉瑯看向狐期川,剛才還評定的語調立刻走了樣。“你”
“狐玉瑯給我閉嘴你已太過荒唐無度,已眼看就要覆水難收的地步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為了一個女人置我天狐族于水火之中”狐期川邁上臺階,直直地盯住了髏笑笑,“的確在場的所有人或許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弄死我們任何一個人可能都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但是,這十二道護宗大陣弄死墓幺幺一個人,和捏死螞蟻比起來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若非逼我天狐族走上絕路,大家大不了魚死網破。”
說起來也很奇怪,在狐期川如此強硬的態度下,髏笑笑的威壓反而小了許多。狐期川走了數十個臺階,就覺得輕松了許多,干脆直接瞬移到了狐玉瑯的身邊,擋住了髏笑笑的目光。“你要人,我們放人,就這么簡單。但前提是別再殺我們的人,一個都不行”
他此時無疑是替代狐玉瑯直面了髏笑笑,直面這種幾乎非人的恐懼,狐期川的骨節都捏得發白了。但這位強硬的老者,仍挺直著腰板,不卑不亢。
“嘖。”髏笑笑舌尖打過齒間,頂了一下上唇后,慢悠悠地收了回去,邪若欲孽纏身的鬼魅。“怪不得我察覺不到她的一丁點氣息,原來是被十二道護宗大陣給壓制隱藏了。不過你,是在威脅我
“不,只是為我天狐族族人想方設法,謀一條生路。”就算胸口像是被千斤巨石砸中的悶痛,狐期川也沒有朝后退一步,“謀不到生路,也可不管是否有漁翁在旁,鷸蚌相爭,同歸于盡。”
這漁翁此時指的誰,大家不用去看兮風也都心知肚明。
髏笑笑稍稍仰了下下頜,視線似乎掠過他們,徑直看向了他們身后的宮殿。久久,他嘆了口氣,“和你們聊這半天,我也累了。去吧,把人給我送出來。”
“你是同意了嗎”狐期川不依不饒。
髏笑笑的肩膀落下一些,他悠然看向狐期川,倒是重新有些笑意,雖然這笑,此時比任何刀劍都要鋒芒畢露。“老東西別太過分。”
狐期川臉色登時一變,忽捂住胸口噗嗤一口噴了一地的烏血來。得虧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攙住了他,不然著實要撲倒在地,摔個結結實實。狐期川搖搖晃晃地站定了,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臂做了個手勢,轉過身朝宮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心腹們先行越過他朝著宮殿快步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