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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宴似乎看出來她的糾結,笑道,“先別急著驚訝,等我說完,你再留著一起深想吧。”
墓幺幺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明顯的情緒,低咳了一聲,又說道,“你說。”
“我母親,并不是供奉給月族普通家族的嬋仙。”十宴說道,“而是給應家的。”
應家
墓幺幺這時再也難以壓抑臉上的驚色。
“就是你想的那樣,或者是你不敢想的那樣我母親是侍奉當今月下坐著的那一位。”他自己又倒了杯酒,嫌喝的不夠過癮,一口抿了大半杯去,才幽幽掀起唯一的右眼來,炯炯地看著她,“我母親,是當今圣帝應昱的嬋仙。”
墓幺幺這時已經啞口無言。
十宴倒是善解人意極了,怡然走到她面前為她斟酒,垂目看著她說。“放心吧,從我告訴你我的真名那一刻,從我這張嘴里說出的話,便不會有半個字兒是假的。”
“”她的確需要手里這杯酒,才能冷靜一下。“冒昧問句,是應昱將你母親賞賜給我爹的嗎”
“不是。”十宴有些譏色,“相反,應昱非常喜愛我母親。喜歡到,以至于他不顧族中訓誡,偷偷地幫我母親換了藥。”
“你是說,是應昱不讓你母親吃那些不能生育的藥換句話說,應昱他”墓幺幺問。
“沒錯,應昱想讓我母親為他生下孩子,他還許諾過我母親,等她生下孩子,便立她為后。”
此時此地,墓幺幺就算一口悶了杯中的酒,也有些消化不了十宴所說的話。“所以我爹他,把當今圣帝所鐘愛的女人給咳,對不起我有些激動,有些詞不達意了。”
十宴噗嗤一聲笑了,“你說得沒錯,簡單直白點說,就是你爹把圣帝喜歡的女人給睡了。”
“咳咳。”墓幺幺此時驀地回憶起汪若戟那溫柔似水的眼神,和素來那一身氣定神閑淡泊如松竹的氣態,頓時覺得更是難以招架。
“不過你當真是個可人兒緊的小姑娘。”十宴在椅子上坐下,手肘撐在椅臂稍歪了下身子,慵懶的眼神里有種一眼看破紅塵的清透。“本來有些東西我是不打算告訴你,但是現在,我倒蠻想和你細細聊聊。”
“我外婆不是灃尺大陸人,被我外公從外陸擄走,生下了我母親。外陸人容貌本就特別,于是我母親,生得格外與眾不同。從她出生時起,就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她資質很好,又容貌特別,自然就被選上了他們家族的嬋仙,一路送到了月族頂尖的那幾個家族手里,直至被應家看上,直接供奉給了應昱。”
“應昱那時剛登基還未有婚配,格外寵愛母親,一直許諾有朝一日會讓母親成為王后。但是不久,他就娶了象壽國的公主,誕下長公主。而后,就是陸陸續續選進后宮的妃子,為他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公主皇子。在這期間,我的母親始終是他的嬋仙,連上階成為哪怕一個側妃都沒有給她。應昱每次都拿族里規矩,朝中阻撓,會讓世人罵他是一個不尊祖道的昏君這樣的說法搪塞母親,但就算這樣,母親仍未有絲毫怨懟,仍默默地作為一個嬋仙陪在應昱身邊。”
“直到后來,應昱被長公主和戚相算計。你可能不知,但我母親的日記中,那時的應昱是前所未有的絕望,都已經做好了放棄皇位保全性命的打算。”
墓幺幺沒想到十宴口中會牽扯出長公主和戚相的叛亂一事,微微皺眉。
“我母親她,雖地位卑賤,心無城府,不懂陰謀詭計,但位卑而知人情冷暖,見慣世事跌宕。在應昱都已經快要放棄的時候,她想到了一個人。”
“我爹”墓幺幺有些確定了。
“不是的。”十宴笑了,“是一個女人,高翊。”
“”她聽著這個名字,著實有些陌生。
“你不認識她也是正常,畢竟世人只知道她另外一個名字。”十宴說道,“楚相夫人。”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