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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宴”她呢喃出聲,“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十宴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
記憶中的慘痛悉數轉成了滅頂的憎恨和憤怒,被他這一個小動作輕易點燃。她猛地從椅子上沖了出來,抓住十宴的脖頸,將他一把推靠在壁桌上,指甲深深地陷在了他的皮肉里,已見了血。“他們三個,在哪”
“他們三個”十宴垂眼看她,反而露出迷茫的神色來,“誰從頭到尾,這房間里就只有我們兩個。”
“”墓幺幺一愣,可是明顯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別騙我”她話音不落時,手里已經凝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抵上了十宴的胸口。
十宴并不看到那刀一眼,仍端著手中的酒杯,遞到墓幺幺的眼前,“我明白了,你應該是做了個噩夢吧。喝了它,你會好受一些。”
“別廢話。”墓幺幺越來越覺得古怪,手中的刀已經刺入十宴的皮膚。
“墓幺幺,我沒騙你。”十宴轉過頭,看向房間里的一角,那里有一座小巧精致的丁香色琉璃漏刻,上方一個水晶兇獸的雕像,從那雕像嘴里流淌出紫色的液體來,那液體極為特別好看,晶瑩剔透如同珠寶,好比是紫色水晶被燒化的瓊漿。這樣特別的水滴滴滴答答地從階梯的上方流至下面,一刻一漏。她剛進房間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十宴身上,并沒有注意到那里還有一個這般精美別致的漏刻。“從你來到現在,還沒有過去一個時辰。”
“”墓幺幺的視線從那漏刻上收回,顯然仍然沒有買賬。
十宴輕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酒杯放在身后的高桌上,抬起手指指向他們身后的軒窗“就算我對漏刻做了手腳,你也可以去看看你身后的月亮,看看我是否騙了你。”
墓幺幺將信將疑地轉過頭看向身后的軒窗,大開的軒窗里,能看到清亮的七輪圓月煌煌照璋,與她進這個房間時候的月亮高度,似乎并沒有太大差別。
這雖然動搖了她,卻也不足以讓她對十宴的話全數買賬。她盯著十宴的眼睛,“行,那你告訴我,我剛才怎么了”
“你睡著了。”十宴回答的很干脆。
“呵,我睡著了”墓幺幺冷笑,“我就這樣睡著了明明是你對我做了手腳,讓我昏迷了過去,然后”她想起剛才那一切的場景,臉色有些發白,立時便說不下去了。
她的刀也不知不覺地落下去一些,于是十宴適時地轉過身,又重新端起酒杯遞給了她。“你說得不錯,我是對你做了些什么。”
“”墓幺幺一愣,立刻將刀直指向他的喉結,“你說什么”
“但我只是讓你睡過去了,不管你記憶中我對你做了什么,那都是幻覺,是一場夢,都不是我對你做的。”十宴的聲音變得異常的溫柔,“你先把這杯酒喝了,我是不會騙你的。若你不喝的話,后遺癥會讓你難受許多天的。”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墓幺幺十分不客氣。
“看來在你的心里,我一直是個壞人啊。”十宴笑了起來,他端著那杯酒朝后靠了一下,有些慵懶,又有些淡漠地看向了角落里那個丁香色的漏刻。“你不是想知道汪若戟為什么會讓你來找我嗎,那個,就是原因之一了。”
墓幺幺也看向那個漏刻,“那不就是個漏刻嗎”
“它叫青蓮貘漏,是一個七品法器。雖然品階并不高,但卻有一個極特別的用途。”十宴走到那個丁香漏刻前,端著那酒杯在兇獸嘴里接了一滴紫色液體,“它能讓人做夢。”
“你給我喝的那個酒,就是這個可我并沒有喝。”墓幺幺冷道。
“誰告訴你,它是用來喝的”十宴瞥了她一眼,“你只要在它的法力范圍下,也就是這個房間里,便一定會中招的。這個液體,是解藥,是解除你受影響的后遺癥罷了。”
“精神攻擊類法器”墓幺幺瞇起眼來。
“算是。”十宴說道。
“你說汪若戟讓我來找,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它,到底是怎么回”她還沒說完,就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胃里就又開始翻江倒海,朝后踉蹌了數步扶住椅子,才能站穩了。
十宴上前,把酒再次遞到了她的面前。“喝了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