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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郡主,我已經重復過了,肅尊他不會見你的。”對于這位不速之客,越芙顯然六神無主,佘梨木上仿佛生了釘子一樣讓她坐立不安。從氣質和著裝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來,越芙顯然已隱隱有了一個在初家當家做主的態勢,然而面對眼前坐在賓位上怡然望著自己的女人,她已全然亂了章法。“他,他還在閉關呢。”
“初太君可還在抱病臥床”墓幺幺不緊不慢地,反而問了這句話。
越芙被她問的一愣,料到墓幺幺回不答,但沒料到她張口就問的人,竟不是小韶。“是的,奶奶身子還是虛著,奧醫讓臥床靜養著。”
“我這次來,管家還稱我少奶奶。看樣子你們也再未娶親了”墓幺幺又問。
“是。”越芙越來覺得墓幺幺問的有些莫名其妙,這和她要見肅尊又和關系
這邊有下人給墓幺幺端了茶,她端著茶未喝,只是用茶蓋緩緩地撥弄著盞上的茶氣。“我嫁進初家那次,記得初家大約方圓幾里外,都不見活著的花草和牲畜。再一次來時,大約有個十七八里地,便都是這樣荒涼的場景了。而這次來,我算了下,得有三十多里路,我見到的第一個活物,便是你們的管家了。”
“你想說什么。”越芙終于徹底繃不住了,她脫口而出又意識到眼前這位如今地位不同以往,又垂眉緩了口氣,“云舒郡主,恕妾身愚鈍,實在領悟不了您話中玄機。”
“就算是此時這初家的山門別苑之中,我大致看了下也不如之前我所見人丁繁盛。”墓幺幺從一片茶氣中掀起眼簾,“之前肅尊便是在自己本家之中受傷,那時初家太君和一眾本家分家大宗都在,族內高手云集宗內。而此時,你初家這種情況,肅尊他”
她吟吟一笑,視線越過越芙的肩后,“還敢閉關”
墓幺幺這四個字說得不大,但是清晰,在匡闊的大廳內擲地有聲,足以讓對面剛進來的人聽得清楚分明。
“女娃子好囂張”老婦人的聲音像是刮在鐵板上的擦子,聽得人耳根都難受。
越芙身后的暗廊陰影之中,遠遠走出兩個互相攙扶的老人來。說話的,是那個老婦人,初家的七化大宗初笑棠,而她攙著的那位,自然便是越芙口中閉關不能見人的肅尊初肅了。
墓幺幺放下手中茶盞,起身對二位彎腰行禮,“肅尊,棠大宗。”
“哼”初笑棠從來對墓幺幺的厭惡都不加掩飾,此時更是極甚了。“念在圣帝陛下的面上,我今日不為難你,但你最好趁著我還沒發火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然”
她話未完,初肅卻抬手阻止了初笑棠繼續威脅下去。他掀起厚重的皮褶,才能露出一點渾濁的眼睛,那眼神,竟是示意墓幺幺坐下。
眾人皆驚,可又不敢反駁,只能看她怡怡然坐下。
初肅這才顫顫巍巍地在下人們的攙扶下坐在太師椅上,看起來比之前虛弱了太多,半個身子都要靠在初笑棠的身上,才能勉強支起一點頭顱,仿佛那纖細的脖頸里沒有骨頭一般。
“說吧,你來見我,做什么。”
他的聲音低迷,可仍鏗鏘有力,幾個字間的氣勢就已然比初笑棠那一連串的威脅要可怕的多。而那些服侍他們的下人,甚至包括越芙都被他用眼神給屏退了。
“我”墓幺幺望著初肅,還未開口。
“省點力氣,有話直說。”初肅打斷了她。
墓幺幺一頓,復而笑道。“行。”
“說吧。”
“我來成為你初家未來的保護傘。”
初笑棠當場就愣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直接氣笑了,怒道,“女娃子我看你是”
初肅倒還平靜,勉強支起的頭顱晃了兩下,他盯著墓幺幺,讓她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圓盤上釘死的靶子,而對面的初肅則仿佛手握尖刀,隨時都可能對她一擊致命。“你,保護我初家”
再這樣的威壓下,墓幺幺的呼吸有些不穩,可她仍強迫自己波瀾不驚地說道“沒錯。是我,保護你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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