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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肅一窒,緊接著說道,“君子當解燃眉之急先解。更何況,實不相瞞,不論郡主今日救不救我初家,我初家都會尋求一切辦法叛出初家,割裂初家血脈。當年與瑞獸攬木的契約,我們初家必須想到一切辦法去撕毀,不然,哪怕解決了眼前這個靨咒,誰也不知我初家后代會不會再步我們后塵。”
他搖了搖頭自嘲而苦澀的笑道,“人既為人,欲大于天。我初家太祖將人想的太過簡單,初家幾代人已用血的教訓佐證了這常理人倫。我尚不能規矩自己一生毫無欲念,更何況去規勸我初家后宗。哪怕這初家血脈再怎樣優越珍惜,再怎樣天才輩出,若不能有后,那要這樣的血脈有何用若幾百年后,初家的人都因詛咒死絕了,再怎樣的天才,死去的天才,還是一剖黃土。”
他停頓了一下,“所以我們初家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撕毀當年的契約,斷絕與初家太祖的血脈。事成,我初家未來還有一線生機。事敗,最多將滅門提前個幾百年。”
這種壯士斷腕的決絕,是墓幺幺和髏笑笑并未料到的。
髏笑笑嗤笑一聲,“你以為撕毀契約,斷絕初家血脈就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雖然我并不知你初家和那上古瑞獸簽了怎樣的契約,但若真這么簡單,弗羽家也不會世世代代將孩子去喂鷹,天狐族的殺春池也不會至今都開著,當今王座上坐著的月族,也不會到現在都絕種。”
他還沒繼續說完,墓幺幺探出手來,輕輕撫摸上棺材。“肅尊,我會救小韶。”
髏笑笑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初肅則喜出望外,“郡主之恩,感激涕零。”
墓幺幺又額外提了一個要求。
“這樣真的合適嗎”哈睿環顧四周,眼神里掩飾不住的新奇。他自從離開夜曇海,就跟著輕瑤四處東躲西藏,風餐露宿是常事,后來找到墓幺幺也只是在一個破院子里住著,從來沒有見識過陸地上這些大宗大族的別苑應該是怎樣的。房間里樣樣件件的擺設,家具,對他都是新奇的。他好奇地撫摸上那嶗金梨雕的軟塌長椅,看著那梨木上的花紋亮閃閃的像是海底的珊瑚紋路,面上掩蓋不住的喜歡。
末了見墓幺幺一臉寵愛地望著他,頓時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忙斂色說道。“輕瑤不是說,我們應該盡量的低調行事嗎如今你又有大事要做,搬到這戶人家里,如此招搖,會不會影響到你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這初家,不是那個小少爺與你還有過婚約。你帶著我們住進來,旁人會怎么說你”
“不礙事。”墓幺幺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倒是你,不介意嗎”
他一愣,搖頭說道,“你告訴我之前那些事情的時候,我便說過我不介意。我有你,便足夠了。”
“嗯。”她上前一步攬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口上,“有你陪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哈睿溫柔地垂下頭吻上她的發。
深夜。
“你有辦法嗎”墓幺幺問道。
髏笑笑懶洋洋地側躺在床上,手背撐著臉倚在軟枕之上,衣襟大敞,“難得你深夜會想起來我。不過,好不容易不用住那個小破屋子了,我雖不是什么深海來的小蛇精。可也沒見過世面,能不能先讓我安生幾天,享受一下大戶人家的床榻”
墓幺幺仿佛聽不出他言語中的諷意,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重復了一遍,“你有辦法嗎”
“雖然我很喜歡被你們正道的抬舉,但,并不是你們正道的做不到的,魔修就能做到。魔修只是和正道修煉方式不同罷了,并不是有三頭六臂,雖可以無法無天,但還不至于無所不能。”髏笑笑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你若不走,便是已膩了那小蛇,想寵我了”
墓幺幺沉默了一下,忽換了一個問題,“初肅受的傷,你看出來什么了”
髏笑笑并沒有回答她,翻了個身抱著軟枕趴在了床上,挑起唇角,“你想我看出什么,我便能看出什么。”
墓幺幺便直接干脆,“那是誰傷的他”
“你且過來。”髏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