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那位總無故曠值的主子,終于怡怡然露面了。不過她露面后,也沒有要求新人來見,更沒有應該慣有地對新人們訓話一番。
她就真如一個被架空的二世祖,坐在后院的樹下陰涼里乘涼,吃著冰鎮的瓜果看著話本,好不愜意。
“郡主都如郡主要求,辦得很是妥當,這是今天需要您過目的事宜。”年豐在她面前畢恭畢敬。
墓幺幺也不仔細翻看,就啪啪一頓蓋章。
完事年豐也不多做久留,扭頭就走。
“這墓幺幺是真拿疏紅苑不當回事兒啊天天擱那享受呢”李真問。
“她知道我肯定不會讓她插手疏紅苑。”圣帝淡道,“她可比汪若戟怕死多了。當時我給她疏紅苑從部,也不過是為了把這條狗拴在我腳下看著。”
“那小十三那邊。”李真有些隱憂。
“小十三性子太烈了,仍需要打磨,打磨到時候了,我自會給她些東西比如這個疏紅苑從部,讓她先拿著練練手。”
哈睿最近兩天心中有些惴惴,“那前兩天小韶給你的警告”
墓幺幺搖了搖頭,“我的識海和紫府還是那樣,無論我怎么入定,都似乎把我關在了門外。”都不用哈睿說什么,她都猜到他下面要說的話了,她抬手摸著他的臉頰,“我也去找過小韶,但他的身體最近好了許多,靨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所以我的身體似乎也跟著沒有了什么反應。髏笑笑也看過了,沒辦法。我現在身上有囚一翮的符文,他也不敢深入亂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眼下需要我放在心上的,還輪不著這件事。”
哈睿知道他勸不動墓幺幺,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岔開了話題,“這些人,就算是借年豐的手親自選的,可你這般不與他們見面也沒有機會拉攏他們吧”
墓幺幺仰面躺到了哈睿的腿上,看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在大狴院,審霸相府疏紅苑的同僚時。每一個人,都是我親自送他們走的。可他們每一個人,無論怎樣唾罵與我,沒有一個人不甘或怕死。他們其中一些人,連我爹的面都沒見過。”
星光落在她的瞳中,星星點點的。
哈睿不忍她如此,想出言哄她。
可她仍平靜地說“但他們仍無一例外地,為我爹這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慷慨赴死。”她垂下眼簾,一聲蔑笑,“圣帝懂個蛋的拉攏人心他,又懂個蛋的人心。”
八月十七,短短二十來天的時間,疏紅苑從部已經一改之前的冷清蕭瑟,班制章法眼看全然像模像樣了,年豐已按正苑的規制上報給了吏部,欲同設九司。
但。
墓幺幺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看了那吏部駁回來的詔呈,表情平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