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墓幺幺看著抓住自己胳膊的人,倒有些驚訝了。“紅昭郡主。”
淳紅昭看著她,“你能救她是不是”
“淳紅昭你做什么你該不會信了這個瘋女人的話吧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替我求她。”封湘在后面冷冷嘲笑。
“你別說了”封湘頭都不回怒斥了一聲,然后直直地看著墓幺幺,“是封梟求你來救她的,你既然來了,那么你就是有辦法的,是嗎”
“我有辦法又如何呢,她也不想讓我救,我為什么要做這么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呢”墓幺幺笑了。
“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府上某個人的秘密。”淳紅昭壓低了聲音。
墓幺幺的瞳孔收了一下,很快平靜如初。她看向房間內的封湘,“你何必為封湘做到這種地步呢我是真想不明白。”
淳紅昭咬住了嘴唇,“你這種人不會明白的。”
“我這種人還真就不明白了。”墓幺幺倒是平靜,她轉過身來,重新走進了房間。
淳紅昭下意識看向她身后的哈睿,她剛才其實就想說了,“你這個初家隨從,是不是讓他在外面比較好”
“不用你操心這個。”墓幺幺平靜地走到房間里,再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也不在意封湘敵視的表情,目光落在封湘鎖骨下面的魂印上。
“凈博羅的魂印的確能短時間內讓你提高修為,恢復身體。但且不說這種方法有什么后遺癥”
“你竟然知道魂印”封湘冷靜的表情里露出一絲驚訝。
墓幺幺不接她話茬,“現在要你命的并非這種后遺癥,因為你很有可能撐不到這種后期癥發作就要死了。”
她抬手撐住了臉頰,有些犯懶的樣子。“如今就算我還不是很清楚楊侍郎為何卷入了凈博羅里面,但是我肯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楊侍郎這個案子背后的推手是凈博羅。楊侍郎六日后就要被推到午門了,這件蓋棺定論的案子,唯一有問題的地方,就在你這里。一個大統領的妹妹,為什么會和山有木的一個妓女有關,有關到驚動了我驚動了我這個疏紅苑從部的執理。沒錯,我三番兩次地來找,凈博羅的眼線肯定知道了。”
“楊侍郎是禮部侍郎,三品的文書大員。說大官吧,禮部相較平級的戶部吏部著實弱了一些,沒有什么油水很大的實權。說官小吧,他好歹職級在這。平日里宗祠廟禮讓高家那邊割走了,禮部司和膳部就不說了,剩下的便是炬客司,也就是這個管邊防外交的炬客司侍郎楊侍郎,出事兒了。”
“現在誰接楊侍郎的班呢,是降階調入的李簡明。李簡明這個嘛,履歷那是很好看的,曾任驍騰軍參事,后因傷退文職,在常阜郡當了一個正四品的郡守。后來又兜兜轉轉調任過幾個地方的府司,到了正三椽。這本正是風生水起時,就忽然沒有任何過錯的,降階調到一個禮部分司當一個三品的文書郎”
“你到底想說什么”封湘打斷了她。
“云舒郡主的意思是,并非有人針對楊侍郎,而是有人針對楊侍郎的位置做了一個局。”淳紅昭接過話去。
墓幺幺不置可否,“在一開始我雖然察覺到楊侍郎這個案子有古怪,但我始終還缺了那么一片拼圖。而你封湘,就是那塊拼圖。是你讓我確定了凈博羅在插手。凈博羅為了炬客司,不惜如此精力嫁禍一個禮部三品文書大員,可想而知,這個位置對他們有多么重要。他們的案子做的是如此天衣無縫,以至于疏紅苑正苑也好、大狴院也好,都沒有察覺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又與我有什么關系”
淳紅昭是完全聽明白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向封湘。“湘姐姐。云舒郡主的意思是,凈博羅為了這個炬客司,不惜一切代價。而你現在,成了這個天衣無縫的局里,唯一的隱患。”
“凈博羅,要除掉我”封湘啞了一會,像是在心里仔細想著什么。很久之后,她緩過了神。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額頭上出了一些細小的汗珠。
“我是封梟的妹妹,我是峯月衛大統領唯一的妹妹。”她說道。“凈博羅不敢對我出手。”
“正因為如此,你才更要死了。”墓幺幺右手在桌子上虛畫著,“要你不死,讓峯月衛大統領知道了此事,就算不捅到圣帝那里去凈博羅不夠喝一壺的嗎”
封湘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胳膊上的衣服。
墓幺幺停下了手指,“六日后楊侍郎就要被處決了,你猜有多大的幾率,凈博羅會留你到那時候。”
封湘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仍咬牙說道。“不可能,他們答應了我,要幫我六化日后,還要把我哥所搶走的一切,包括峯月衛都還給我。”
“噗哈哈。”墓幺幺忍不住笑出聲來,“峯月衛,給你一個真敢忽悠,一個真敢信。”
淳紅昭忍不住伸出手攥住了封湘的胳膊安撫,抬頭看向墓幺幺,“云舒郡主,你答應了我要幫她,沒必要還在這取笑人吧”
“嘖。”墓幺幺聳了聳肩膀。“封湘,我知道你心機也不淺,有些事兒算的應該很是清楚。你要是想活命,就現在一五一十地從頭到尾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