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祖留下了這些藥就走了。”狐玉瑯拿出一些藥瓶擺在了她的書桌上。
墓幺幺隨手翻了一頁案宗,“嗯。”
“景臣也穩定下來了,沒有性命之憂。”他隨手從一旁拿起一件外衣,給她披上。“染霜的話,封梟那個手下原在申功法奇特,跟我們說他應當明天就會醒過來。”
“我知道了。”她微微蹙眉,也不知是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拿起筆在那個案宗上不斷圈圈點點。
“說起來,封梟這個人。”狐玉瑯朝后退了兩步,并沒有去看她所看的東西。
她順手從一旁另外一沓案子上扒拉著,找了半天按照索引從底下再次抽出一本攤開,和自己面前的對比著。“怎么。”
“我并不建議你和他走太近。”他說道。
她抬起手在新拿的那個案宗上開始劃線,“和你有什么關系。我不打聽你那些事情,你也離我的事遠點。”
“我只是擔心你。”狐玉瑯頓了一下,淡道。
“擔心我什么”她忽然一頓,突然好像品到了一些別的意思,掀起眼簾看著狐玉瑯,皺眉道,“他之所以會去救我,只是因為他順路而已。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那個鐵疙瘩油鹽不進,你別想太多了。”
房間的燈珠在狐玉瑯臉上游走出陰晴不明的暗影斑駁,叫墓幺幺的心神跟著一凜,立刻放軟了口氣,“瑯哥哥,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沒有。今天我單獨和他聊,也只是聊正事。我沒有那么討人喜歡好嗎”
“”狐玉瑯半晌輕輕勾起嘴唇,走上前來俯身將她的外衣給她披緊了一些,從后面彎腰湊到她耳邊說道,“幺幺就是太討人喜歡了。今天別太晚了,你身體現在情況還不知到底如何。”
“嗯。”她忍不住牙齒有些發顫。
狐玉瑯輕輕吻了下她的耳梢,并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再做什么,而是離開了。
狐玉瑯一人提燈穿過黑森森的宮廊,走到一處拐角時,他投在墻壁上的影子里,忽然扭曲著鉆出了一個身材火辣一身黑紗的女人。她軟弱無骨地趴在他的后背,藕臂從他肩上自然垂落,纖纖玉手續著長長的鎏金甲,每個手指上佩著和狐玉瑯平日總帶著的晶戒一樣的水晶戒指。整條手臂上都有奇特的紋身,蔓延至她的手腕。“你養的這個小丫頭片子,邪門的很。她身上那個紋身,里面的氣息,讓我們姐妹幾個都很怕得很呢。”
他抬手把女人的手撥到了一邊,毫無反應地朝前走,“離她遠點。”
“不用你說,我們巴不得呢。倒是你”
那女人像是流水一樣從他的身后緩緩變了形狀,從他的影子里再次鉆出來,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來挑起他的下頜。“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小丫頭看你的眼神嘖嘖嘖,那哪里是一個小丫頭哦,分明就像她眼睛下面那條蛇一樣,是個盤在你脖子上的響尾蛇哦。哪天你不注意”
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耳朵里吐氣如蘭,“你一口把你咬死了哦,我的小外甥。”
“人老了是不是都愛嘮叨”狐玉瑯余光瞥她,根本不理她就甩開了她,“讓你們去辦的事,好好辦好就行了。不要亂操小輩的心,容易老得更快。”
“你”
那女人氣的牙根癢,卻很明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最終恨恨咬牙,就再次融入了地上的陰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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