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梟抬起眼睛看著她,“這些事情和顏知川奇有什么關系”
“你聽我說完。”墓幺幺說得有些口渴了,順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才繼續說道,“的確,這些案子,顏知和川奇完全不知情,也似乎毫無關聯。但是,我”
她此時正捧著杯子,看著杯子里漂浮不定的茶葉梗有些發愣地微微一頓,仍沒有將那個稱呼在封梟面前脫口而出,“以前說過,有時候,毫無關聯本身就是另外一種關聯。”
“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所作所為并不是無跡可尋的。我讓顏知和川奇回憶了一下,在那些少女綁架案發生的時候、尤其是封湘出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非常的確信,至少以他們的認知來看,嵬雍軍和戶部是絕對絕對沒有人參與到這件事情的。與此同時,我也讓從部的人調查過嵬雍軍和戶部,也佐證了他們的說法。也就是說,這些案子,包括當年湘兒被綁架,和嵬雍軍以及戶部毫無關聯。”
“所以呢”
“封湘被綁架一案,在隆天府司的存案,被人給神不知鬼不覺地抽走了大部分,只剩下一點無關痛癢的記錄。既然嵬雍軍和戶部都沒有摻和,那就等于說有這種權利的,能無聲無息地做到這種事的,也就剩下疏紅苑了。雖然就像你說的,是我汪若戟帶著封湘回去的,疏紅苑肯定是參與其中了,但是很可惜也無法證明了。現在疏紅苑已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所以,關于這件事似乎已經無從可考了。”
“”封梟莫名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墓幺幺仍然很平靜地喝著茶,“而我派人去正苑調查過,怪事就來了。”
“什么”
“封湘的案子,在疏紅苑里的存案同樣,被人抽走了大部分的線索,和隆天府司剩下的那幾張廢紙,異曲同工。而且,疏紅苑絕對不同于隆天府司那么嗯,隨意。疏紅苑的案宗存放是非常非常嚴格的,每種案宗都嚴格分類擺放,負責看管案宗的人,也都是頻繁更換,且管理制度嚴格嚴苛,絕不可出現任何紕漏,稍微犯上丁點錯誤,那就是直接殺頭問斬的大罪。每一個案宗存取的時間、何人又以合因使用過、調用過都詳盡至極,取出與納歸都要經過數人批審蓋章。我在疏紅苑干了這么些年吧,這還是第一次見,有案宗能缺失成這樣的。于是,我特意交代人幫我確定了一下,封湘這個案子的案宗,自從存放入庫之后,就再也無人調用過除了我。”
她輕輕勾起嘴角,“現在已知封湘一事和兮風脫不開干系,那么做這樣事的,就只剩下兮風的人。兮風的勢力,能滲透入隆天府司悄無聲息地銷毀掉那么大一宗案子就罷了,還能在疏紅苑如此嚴苛的制度之下繞過這么些關卡毀掉案宗。這是不是,開始離譜了”
“”封梟默聲。
“而除開封湘的案子,說回這些少女綁架案。這么些年,發生了這么多案子,而且綁架的少女,都是些天資絕絕之輩,卻丁點水花都沒有激起。于是這兩個毫無關聯的東西,忽然就有了一些交叉點。如果兮風不通過嵬雍軍和戶部來插手,那么,不更是佐證了兮風背后有一股勢力,能幫他做這些事情嗎這股勢力不但可以隨意地綁架他們想要得到的目標,甚至可以綁架堂堂峯月衛大統領之女,而且還偽造了多年的證據叫人一直誤會是因為你父親的仇人做的,甚至可以出入隆天府司和疏紅苑毀掉當年所有的案宗線索。”
“凈博羅。”封梟忽然說道。“你不是說過,兮風和凈博羅有關嗎。如果是凈博羅在背后”
“是,你也可以懷疑是不是凈博羅就是這股勢力。”墓幺幺吹了一口茶氣,“但是我也有確切情報可以告訴你,凈博羅并不是他背后那股勢力。兮風的確在凈博羅地位很高,但還不至于能完全掌控凈博羅。凈博羅的實際掌權人,也并非是他。而且我亦確信,他與凈博羅的實際掌權者是有分歧的,凈博羅對于兮風而言,更像是一個為了達到他自己目的的實驗工具。他在拿凈博羅暗地里做的那些實驗,掌權者,似乎并不知情。于是嚴格意義上說,凈博羅,并不算他的勢力。但是他那股勢力,肯定是滲透入了凈博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