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各種陰陽怪氣,邊說邊忍不住眉毛倒豎地抽他屁股,曲爸爸也不敢反抗,就欲哭無淚地任她發泄。直等到老太太沒了力氣,惡狠狠地瞪著他時,曲爸爸才抱著頭蹲在地上,小小聲地試探,“可他真的是從上和對岸那邊的下河村過來的,還給我看過身份證明呢。”
“他和媽你同姓,也知道你和爸的名字,說了不少事情,還說你也知道他,叫”
隨著曲爸爸的小聲嘀咕,老太太終于停下動作,思考著記憶里有沒有這個人。似乎終于從模糊印象里確實扒出來有這么一個人,她才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你就是蠢,八百年不聯系的親戚找你,你居然也不確認,就幫著他忙。”
“他和弟弟關系不錯,還說之前弟弟上學的時候,關照過他不少。我尋思著這也沒啥好說謊的,就”
“還行吧,也就給了幾個果子,還是趁我不在偷給的,然后就在村里四處傳我虐待兒子不給飯吃。”老太太冷哼一聲,“具體跟你弟弟關系好不好,我可不知道,反正你弟能耐著,從小就不一般,嘴里說的話誰知道有沒句真的。”
這可不是夸獎的話,就連曲爸爸也聽出來了,連忙賠笑,“那媽你看,我還幫不幫”
“你都幫一半了,突然撒手不管,也不怕他那碎嘴子到時候回來傳遍你的壞話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老太太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幫是可以,老娘先將丑話說在前頭,其他沒什么,要是提到錢立刻拒絕,就你賺那點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別蠢兮兮地就提前墊付給出去,借也不行”
“他要是回來敢造謠,老娘就去撕了他那張嘴”
雖然一直被罵,卻莫名聽出了其中那點別扭關心的曲爸爸“”
眼見著這蠢貨大冤種眼眶通紅,似乎就要掉眼淚,老太太只覺牙疼,連跟老村長打招呼都來不及,轉身就要走。
老村長慢悠悠地抽口煙,看著他們母子兩人離開,突然笑了起來。
這慧芳,從來沒認過輸的人,居然也開始心軟起來了。
想起老伙計臨終前的囑托,他將他們家的合同收起來,在心里默默感慨了句,想來老伙計這下可以放心了。
他們母子終于解開心結,等慧芳被接到城里,離開只會吸血啃老的小兒子,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而等回來后,曲爸爸再想這親戚的事情時,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遠房親戚要是沒有跟老太太聯系過,怎么會打聽到他在城里混得不錯,并直接找上來的
那肯定得有人告訴他才對。
倒不是曲爸爸不打算懷疑曲小叔,而是這位遠房親戚來找他后,一直在打聽他公司內部的事情,并沒有問拆遷款。
何況在他看來,弟弟并不知道他開公司的事情。再者他和弟弟平分拆遷款,這是明文規定,沒什么好糾結的,也不至于讓弟弟將心思動到他身上。
于是在曲爸爸和婁向聞商量時,也就這么直白說出來了。
而婁向聞聽完后其實心里已經有點確定,不過因為并沒有證據,倒是沒有直接說出來曲小叔可能其中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