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仁。”柳文禮生氣的對著柳三奶奶呵斥道。
“你只想著她可憐,你就沒想著我們嗎?”柳文禮狠狠的說道,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文爾雅。
“枕頭風的威力,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她對著八弟使勁的蠱惑,那八弟必定視我為眼中釘。到時候,疼愛八弟的大伯父大伯母且不說,就連宮里的皇后娘娘,到時候都幫著他。我可只是個連選官資格都沒有的秀才而已。到時候,如何應對?”
柳文禮一想想后果,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是,”柳三奶奶又猶豫起來,“我們若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會不會得罪八弟啊?八弟會不會不愿意休了八弟妹?”
“得罪什么啊?你真是太不懂男人了。”柳文禮嗤笑道,“八弟以前不過是軍中的粗人而已。那古話還說呢,‘當兵有三年,母豬賽貂蟬’。他素日里,常在軍中,遇上這么一個找他定親的妙齡女子,自然就趕緊應了。可是,現在他可是承恩侯世子了,有錢又有勢。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他前腳休了江知夏,后腳皇后娘娘就能給他賜下一個貴女為妻。更不用說,他想要什么樣絕色的女人沒有?所以,區區一個江知夏而已。”
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承恩侯府的嫡子,取名就都是各種美玉。
而他們這些庶子,就隨隨便便的取個禮儀祥瑞的名字。
楚天闊之前不過是一個粗人,一下子就變成承恩侯世子了。
只怪自己出身不好啊。
想到這里,柳文禮又開始琢磨起來。現如今,世子肯定是承恩侯的嫡子無疑了,大家都沒得爭了。那自己去納一些家有巨財的妾侍,應該就不會太打眼了吧?
這個事情,倒是可以納入計劃了。不過,這次,定要早早的先跟柳三奶奶打好招呼,省得再給他攪黃了。
不過,也不著急。還是等著府里的人心穩一穩再說吧。
他還好,他早就歇了去爭那個過繼的名額的心思了。不過,二房和三房的那些嫡子,那心可從來沒停過。今天晚上,最難受的人,應該是他們了吧?
柳文禮猜的很對。
今天晚上,得了這么一個石破驚天的消息。除了長房之外的其他的各房各院里,都是人員竄動,各種消息飛來飛去的。
各房各院里的人懊惱自然是不用說了。
就是柳老太太的‘松安院’里,柳三老爺和柳老太太端坐在太師椅上,久久的沒說話。
“這個八郎,真是命大啊。”許久,柳老太太忍不住的氣憤的說道。
“我在那王氏耳邊,說了那么多如果長房嫡子沒了,就是三房的嫡子掌權的話都沒用。她也不知道去跟那個拐子說,讓直接把八郎給弄死,居然還轉手給了別人。”
柳三老爺一改在承恩侯面前,懦弱的樣子,氣憤的說道。
繼室嫡子,多么可惡的稱呼啊。
前有嫡出長子,后有庶出次子,他這個繼室嫡子,不算長卻是個嫡出。是嫡出,卻只是三子。
每次聽到別人夸獎嫡出長房,他就暗恨。
好不容易煽動了王氏的妒忌心,卻錯估了婦人的膽小,居然不敢沾手人命,只是讓遠遠的賣了去。
現如今,本來有望繼承的承恩侯爵位,也沒希望了。
可氣,可氣。
這一夜,除了長房里的人睡了一個安穩覺,其他人都是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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