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承恩侯的爵位被皇帝收回的消息,跟著摘牌匾的天使一起回來的時候,承恩侯府的下人如何的慌亂且不說。
就是承恩侯府的主子們,看著門上空蕩蕩的門楣,躬身送走了抬著匾額的天使之后,就臉色鐵青的聚在了柳老太太的松安院里。
“逆子,逆子。”
柳老太太臉色鐵青的拿起一個茶碗摔到地上,只摔了一個不過癮似得,她又接連摔了起來。
反倒是從衙門里參加大朝會的上官那里得知了消息,而告假回家的柳二老爺和柳三老爺,只是呆呆的坐著,思緒萬千的樣子。
“他是瘋了嗎?他居然如此狠心?這爵位都不傳給自己的親兒子了?”
柳三老爺喃喃自語,完全不明白柳云軒的心思了。
這個承恩侯的爵位雖然不是個世襲爵位--------是個逐代而降,三代而止的爵位,但是這至少是超品的侯爵啊。
萬一那柳天闊再立點功勞,這爵位說不得不會降呢?
“他就是個瘋子。從當年打死也要娶那個女人的時候,就瘋了。”柳老太太恨恨的說道。
柳云軒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跟她作對。
這么多年了,每當她以為能打壓的了他的時候,他總會打破她的希望。
他們兀自在屋子里控訴著柳云軒夫婦,卻是不知道,第二天會得到一個更加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消息。
柳云軒從衙門里回到家里之后,自有那心腹的老管家向他匯報了府里眾人的情況。
柳云軒聽了之后,就忍不住的冷笑。
現如今,萬事穩定,可是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第二日旬休,柳云軒和大夫人卻是比慣例的時辰早一些的去了老太太的松安院大請安。
等眾人按照以往的時辰,趕到松安院請安的時候,就見到老太太正在喋喋不休的對著柳云軒責問著。
而柳云軒則是充耳不聞的喝著熱茶。
見到二老爺夫婦和三老爺夫婦都到了,他把茶盞一放,打斷了柳老太太的話。
柳老太太不滿的看著他,他卻無視的朗聲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說下。既然承恩侯的爵位已經被皇上收回了,那今日就分家,各自搬走吧。”
這個話一出,就猶如一塊石頭砸蒙了眾人。
“老大,你這是什么意思?又是辭了承恩侯的爵位,又是要分家?你有把我這個母親看在眼里嗎?”
坐在上首的柳老太太滿面怒色。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長房居然偷偷的做了這么多的決定。
“看在眼里?呵,你也配。”
今日的柳云軒似乎格外的硬氣。他恨恨的對著柳老太太不客氣的說道。
“你這逆子,你這是忤逆,忤逆。我要告上衙門。”柳老太太被驚呆了,于是氣憤的說道。
“好啊。正好我把你和你那嫡親的兒子煽動王氏,故意把我兒子丟給拐子的事情,一起去府衙里說一說,如何?”
柳云軒毫不客氣的回道。
他真是沒想到,從邊城帶回來的拐子,兩廂一對質,不但是讓柳天闊對自己的身份辯無可辯。
還在他想要把他們跟那個備受折磨的乳母一家子一起處死的時候,那乳母說里面還有老太太和柳三老爺的摻和。
他大怒。于是悄無聲息的讓人擄了老太太的陪房,又去找了那王氏的下人,才明白了中間還有老太太的授意,柳三老爺的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