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嘉魚很想知道陳諭喜不喜歡她,但畢竟馬上要高考了,她暫時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學習,更不敢拿這種事去影響陳諭的學習。
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時間也過得很快,眨眼間,黑板旁邊的倒計時已經只剩下兩位數,且越翻數字越少,等到倒計時還剩十天的時候,老師已經不要求他們使勁復習,這個時候是調整心態和保證充足睡眠的時候。
在家里,陳諭也不讓陸嘉魚熬夜了,她每天做一整套卷子,做錯的讓陳諭給她講一遍,她自己查漏補缺一下,心態還算平和。
有天晚上,她跑到外面李爺爺家的小賣部買了兩根冰棍,回來的時候看到陳諭坐在門前的小凳子上,在擺弄趙姨的花。
陸嘉魚趕緊跑過去,“誒誒你別弄一會兒給趙姨弄死了,趙姨又得罵你。”
她塞一根冰棍給陳諭,然后把花盆搬走。
陳諭沒忍住嗤笑了聲,說“我碰一下就死了有這么脆弱”
陸嘉魚把花盆放到窗臺,說“你又不是沒有過。上回我種的金錢草,還沒養幾天呢,你就給我澆死了。”
陳諭還挺冤枉,“不是你說它喜歡水嗎”
“那也不是讓你天天把它們泡在水里呀。”
前陣子,趙姨送了她一盆小金錢草讓她養,她小心呵護,隔三差五澆澆水,每天早晨出門前還要跟它們說說話,讓它們乖乖長大。
過了幾天,她來了例假,痛得都快死了,腦子里還想著她的小金錢草。
陳諭每天給她熬姜糖水,飯菜給她端到床邊,跟伺候個祖宗似的,還得給她養那盆草。
陸嘉魚當時的確是跟陳諭說過,她那盆小植物喜歡水,可她哪里知道陳諭手賤,一天想起來沒事就去給她小植物澆澆水。
結果水倒是不缺了,活生生把她的小金錢草給淹死了。
自此以后,陸嘉魚再也不敢讓陳諭碰這些花花草草。
兩個人坐在門口吃冰棍乘涼,陸嘉魚忽然問“陳諭,你緊張嗎”
“緊張什么”
“高考啊,還有幾天了。”
陳諭笑了,抬頭看她,“你當我是你考試這種事,我就沒緊張過。”
陸嘉魚道“我也不緊張。”
她有些得意,說“反正我一只腳已經邁進了重點大學,到時穩定發揮,肯定不會有問題。”
陳諭點了點頭,很贊同她。
陸嘉魚又問“對了,你想好考哪所大學了嗎”
陳諭沉默了會兒,轉頭看向陸嘉魚,忽然問“你覺得呢你覺得我考哪所學校合適”
陸嘉魚愣了下。
她心里當然是希望陳諭考到北城的。但她又不敢明說,說“你自己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陳諭看了看陸嘉魚,然后移開目光,說“我想學的專業,在北城和周城都有很好的學校。兩個學校都是數一數二的,不相伯仲。不過周城離家里近一點,每周可以回來。”
陸嘉魚心里一跳,下意識捏緊了手指,她緊張地問“你決定考周城了嗎”
陳諭沉默了會兒,沒直接回答。他看向陸嘉魚,反問她,“你覺得呢你覺得我考哪所學校更好一點”
陸嘉魚一瞬間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她有些難受,憋了半天,說“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考哪里就考哪里,反正我都支持你。”
陳諭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也沒再說什么,淡淡地“哦”了一聲。
他把冰棍棍子丟進垃圾桶,起身回屋里去。
陸嘉魚回頭問“你去哪兒”
“煩。睡覺。”
6月8號,最后一科考完,從考場出來那一刻,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飛一樣地沖出考場。
至此,三年的高中生涯終于結束,即將迎來大學生活。